第八章 父亲(2 / 4)
送去10颗大白菜6块钱,更多的时候一车有好几家的货。到了地方搬搬抗抗把东西归置到人家指定的地方,同我们现在理解的快递差不多,只不过八几年的那个时期还没有这个工种。
郝国强每天最少都能赚个百八十的,全年几乎无休,他想赚更多的钱留给小儿子。而小儿子郝俊责长期在家无所事事,没办法就安排他接了自己的班儿,没有做成司机,去了客运公司的维修部做初级修理工,老师傅都不愿意带他,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爱学。郝国强极其宠爱小儿子,连哥哥姐姐也都很照顾郝俊责,把他惯得好吃懒做。但即使这样,也不耽误郝国强把罐头留给他,还指望他养老,到最后郝俊责也没买得起房子,一直和郝国强夫妇在一起住。
1990年,郝大龙被厂子除名那年,郝国强也把郝大龙的房子夺到了手里。起因是郝俊责谈了一个对象,郝国强就疯了一般非要把郝大龙的房子给郝俊责。其实郝国强早就惦记这个房子了,有了这个理由就更顺理成章而已。
他把所有儿女召集在一起,当着他们面儿跟郝大龙说这个事情,郝大龙不太情愿,郝国强就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说:“你盖这房子是在我的院子里,用了我院子里的砖,办了房照就成你的了吗?你弟弟没房子,好不容易接了我的班儿,你这个做哥哥的都帮什么了?这些年你管过他吗?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就忍心看你弟弟没房子吗?”郝大龙其实是很心疼弟弟,那也是他从小看大的孩子,郝国强一顿疯狂咆哮后,郝淑英拍着郝国强的后背顺气,对郝大龙说:“大哥,你就给俊责吧,他有个对象不容易,没房子人家姑娘怎么嫁啊,你说是不是?”转头又对郝国强说:“爸,我大哥要是介意你出租房子的话,你就把租金给大哥一些,当是买的了。”
此时郝国强的脑子仿佛被点亮了一般,心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这些年出租钱也有两万了,市面上这么大的房子1万也只能买一面儿墙而已,要是给他一万算买下来,那可真真儿的不亏,到时候动迁了还能多套房子……想到此处,郝国强就顺着这个方案逼郝大龙在售卖合同上按了手印儿,将房子以一万的价格卖给了郝国强,郝国强又让郝淑英找她在房管所的同学把过户做了一下,这样做就是让周四凤不签字的情况下也能完成过户,之后郝国强又做了赠与手续,将房子给了郝俊责。等周四凤知道的时候,房子早就是小叔子的了。夫妻俩还因此吵了从结婚以来最大的架,郝点儿被吓到胃痉挛,犯了很多年的胃病,每年那个时候就会胃痛不止,成年后才好转。
1991年3月,郝大龙一家三口住的公房动迁了,动迁后的新楼离公房原地址不远,是政府指定的安置地,大概4-5个月后就能交房,但老房子立马要扒掉腾地儿,所以入住新楼房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一家三口是暂时没有房子住的。郝大龙和周四凤商量回他们的老婚房里住,由于郝俊责还没结婚,另外哥嫂因为这房子惹了大气,他暂时也不敢住这房子里,一直和郝国强住在主屋。
周四凤听到郝大龙的提议,瞪了他一眼说:“咱家孩子以前在他们那儿少挨欺负了?吃菜手都被那老东西用筷子打的通红,让我们娘儿俩回去住那儿,还继续受你们家的气啊?你做梦吧!”郝大龙坐直身子咬牙说:“谁敢!我回去跟他们说,谁也不许给你们娘儿俩脸色看。他们要敢做什么说什么过分的,你告诉我,我去和他们说道!”周四凤斜睨着郝大龙不言语,郝大龙正色说:“我保证!咱们和他们各过各的,我不去我爸妈那屋,你和咱儿子都可以不搭理他们,咱们不欠任何人的。”周四凤想了想,如果租房子,一个月好几百的租金确实没有必要,只要和孩子一起不受气,回老房子也是个最划算的方案,毕竟也住不了多久。
4月初,郝大龙一家三口搬回了那所房子,樱桃树还在窗前,沙果树已经长得冲天高了,郝点儿也10岁了。郝点儿看着以前的房子,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这儿的点点滴滴就来气。同出一个院儿门,碰到郝国强和贾玉文打招呼,四凤还会应声,可郝点儿连看都不看他俩就走过去了,叫爷爷奶奶那是不能够的。自从搬过来,出租车的交接就在胡同口豆腐坊那儿了,郝大龙因为会修车人又实在,经常帮其他出租车司机修车,期间人家都帮郝大龙开车赚钱,不让郝大龙因为修车耽误工钱。由于经常一起趴活儿互相帮助,郝大龙交了几十个同样讲究的司机哥们儿。他们经常一帮一帮的聚集在豆腐坊那儿。郝大龙怕人家做生意有意见,就和哥们儿们老去买豆腐,一来二去大家伙儿倒是混的熟人熟面、一团和气。
入了夏,郝点儿放了暑假,小姑姑郝香兰因为工作关系要去外地考察,就把自己7岁的闺女靖靖留在父母那儿让他们帮着看孩子。郝点儿和靖靖没两天就熟了,就连吃饭,也是各自端着自家饭碗,搬个板凳儿在两屋中间的院子坐着,边吃边说话。时间一长两个小姐妹越来越熟了,郝点儿就把她给郝国强和贾玉文起的外号儿告诉了靖靖,郝国强是“大河马”,贾玉文是“大叫驴”。有次贾玉文又大声呵斥靖靖,结果把她惹急了就叫了贾玉文的外号,说她是”大叫驴“,结果被贾玉文拿扫帚打了一顿,打得靖靖跑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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