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父亲(3 / 4)
哭,郝点儿看到就去安慰她,询问怎么回事儿,听了经过之后郝点儿居然笑出了声儿,这事儿她也跟母亲周四凤说了,成了母女俩的笑料。
盛夏炎热,郝点儿商量想和靖靖一起泡澡玩,正好家里有个玻璃钢的大澡缸,就想拿它装水,用正午的日头晒热了,再搬到窗户下隐蔽处,挡上帘子,两人在里面就可以玩儿水了。俩丫头一人搬一头儿,抬起空缸放在院子里,再一盆一盆往里面灌水。等到水被毒辣的日头晒热了,郝点儿给靖靖使眼色,让她找“大河马”来帮着搬缸,郝国强被靖靖找过来才明白了俩小孩儿的意思,就跟郝点儿说:“叫我爷爷,我就给你搬过去。”郝点儿眼皮都不抬,跟靖靖说:“爱搬不搬是不是,咱俩慢慢弄过去,走!”说着两个小姐妹就一起使劲推着澡盆向目的地移动,郝国强也没有袖手旁观,把澡盆抬到了地方才放下,看着搭在樱桃树和打开的窗户上的帘子觉得好笑,说:“还整的像回事儿似的……”郝点儿偏头盯着郝国强的脚打断他说话:“还不走?”郝国强也不能看着俩小姑娘洗澡,就回主屋去了。等俩孩子泡够了,就直接从窗户爬进里屋的小炕,换了衣服又跑去邻居刘叔家去看刚生的小猫咪去了。
入了秋,回迁的新楼盖好了,新房在二楼。郝大龙的那些哥们儿、表弟和周四凤娘家姐姐、弟弟、妹妹、妹夫都过来帮忙粉刷装修房子,全部弄完就坐火车回去了,而郝大龙的家人却没有过问的。不过他们没心思介意这些,一家三口开心的住进了新房,连屋里的油漆味儿都觉得踏实。
从郝点儿5岁起,每到年二十九,郝大龙都开车带着一家回周四凤的娘家郭林市过年,周四凤的父亲提倡家庭和睦,对孩子也很慈爱,所以兄弟姐妹、连襟妯娌都相处的很好,互相之间有大事小情,大家都会过问和帮忙,这种家庭氛围是郝大龙十分羡慕的。可他知道,他得不到。
郝点儿上了初中之后,成绩一直是班里的前三名,作文也写的越来越好,经常被语文老师当范文给全班读。郝大龙问郝点儿是怎么写的这么好的,郝点儿边给钢笔灌水儿边笑眯眯的说:“我要说是看武侠小说看的,爸你信吗?”“我信!”郝大龙笑出声:“我儿子说啥我都信。哎,好儿子,给爸爸写个小说呗?”郝点儿一脸懵的看着父亲:“小说?什么小说?写你?”郝大龙认真的说:“对,就写爸爸,名字就叫……”郝大龙歪着头想半天,冒出一句:“名字就叫伟大的爸爸!”话音刚落惹来母女俩的一阵爆笑,旁边打毛衣的周四凤实在忍不住了,一边笑喷一边说:“就你那死样子还伟大?你可别厚脸皮了!”郝点儿都笑出了眼泪了,擦着眼睛说:“大肚子的爸爸,黑黑的爸爸,爱吃肉的爸爸,哈哈哈……”于是郝大龙也跟着憨笑起来,对母女俩的疯狂揶揄不以为意,背着手昂着头如李白般做自我陶醉状的说:“哎!多好的爸爸,多伟大的爸爸呀……”话音早就淹没在母女俩的笑声中了,谁也没拿他这话当回事儿。
1996年大寒,中午郝大龙还在外面开出租,客人下车后,郝大龙本想去吃个午饭再继续拉活儿,还没等车掉头,他身边的BP机就滴滴滴的响起来。他一看显示号码是他爸妈那边的固话,他俩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主动打电话给他一定是有事儿,附近也没有电话亭,郝大龙就直接把车开回了父母家。下了车,迎面寒风烈烈,刮的脸生疼,红色的大铁门半开着,他推门进了院子,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放三轮车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看来郝国强还在外面蹬三轮儿没回来,应该是他母亲贾玉文找他。
推开主屋里屋的门,只看见郝俊责还盖着被睡的呼呼的,贾玉文却不在屋里。郝大龙伸手推醒了弟弟,问他:“咋没去上班儿呢?大白天的还在睡觉?妈呢?去哪儿了?”一连串的问题砸在郝俊责睡眼惺忪的脸上,张了张嘴露出突出的门牙,揉着眼睛说:“爸昨天晚上没回来,我就没去上班儿……妈在啊?没在吗?不知道去哪了……“郝大龙胸口有点闷闷的,他没想那么多,但总觉得没有好事等着他的感觉,便转身出了屋,在院子里碰到刚回来的贾玉文。贾玉文看到郝大龙就哭了,原来昨晚郝国强没回来也没和他俩打招呼,她和小儿子都在想是不是去哪儿喝酒了,应该晚点儿会回来。结果到了早上还没有音信,也没给家里来个电话。贾玉文有点慌,看着小儿子还在睡也没吵醒他,给郝大龙打完电话,就去房后边胡同走了一圈,也没见郝国强的三轮车,此时的贾玉文真的有点慌了,郝大龙让贾玉文打电话呼郝香兰和郝淑英的BP机,让她们也出去找。郝大龙回屋让郝俊责赶紧穿好衣服,跟着他满燕吉市疯狂寻找他的父亲。
郝大龙去郝国强经常拉货的市场和饭店都问了,从昨天上午送完货就没见他了。郝大龙开着车一言不发,大街小巷的一处一处的搜寻,转头看见郝俊责还鼓捣手扣匣子里的磁带就大声呵道:”你赶紧看着点外面一起找,万一我没看到错过了怎么办!“郝俊责被他吼得一哆嗦,赶忙也盯着窗外。
北方的冬日天黑的很快,郝大龙将车停在路边捏着眉心,虽然没吃午饭但也感觉不到饿,BP机响了很多遍也无心理会。他就在想该找的地方也都找了,警察局也去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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