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第10章(5 / 7)
垮下了脸,还不是记恨当年抗战时期兄长把白花花的五百大洋捐给了八路军,那钱留下来,也不至于临近解放竟然穷的吃糠咽菜;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他咋不说,长期在家里打洞安窝的耗子觅不到一粒粮食,大白天集体迁徙,幸亏有的耗子饿的趔趄爬行,洪金民轻松逮到五只骨瘦如柴的耗子,全家人一年多总算吃到点肉沫,景山也是因为嚐到了耗子肉的味道,后来才在公社粮库挖耗子洞。那时候,洪金民见天说,哪天有钱了,先买十斤猪肉,炖上一锅猪肉粉条子,全家人往死里造。在沈阳的洪景新来信说,全厂为了自救,青壮年都去凤凰山一带挖土豆去了,洪金民问大儿子景山,凤凰山在哪里,景山说应该是往安东去的方向,那一带群山叠嶂,连绵百里。洪金民哭丧着脸说,现在是阴历二月间,东北土地还都没化冻呢,这城里人跑到山里挖的是哪门子的土豆哇。洪金民扬着景新来的信,这小子也穷的连十元钱都掏不出来啦!他不认钱?他最认钱!而且比谁都抠门。何北花想,趁着这个老吝啬鬼还没回过味来,自己把这钱先收着。何北花撇开军子,一下子冲过来,把凌乱的钱迅速拢在一起,又兴奋的问道“这真是淑玉娘给的?”洪金民自信的拱起嘴点点头,“我娘吔,这么多,少说也有两百。”洪金民一听,愣住了,他把景新每月寄来的钱攒到现在不容易,一不留神儿全都拿了出来,看着攥在她手上的五元、十元的票子,顿时心里那个失落呀,他咬咬牙,算了,又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主,想当年这点钱,根本不算啥,现在是拿钱买消停,认了!“以后淑玉的孩子就在咱家吃饭!这钱一点一点的花,要细水长流。”“行”,何北花唯唯诺诺,说“”“你和你孙子,我一起都当祖宗伺候着。”,没挨揍,何北花就谢天谢地了,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她猜想,老爷子的意思是打算让她当这个家了,可不是,谁管钱,谁当家,这是规矩,这样一想,顿时让她喜出望外。过了洪景山的“头七”,郑淑玉给儿子安排好这里的生活后,便准备带着秀秀进城,鹃子也想跟娘一起去,学校还在放寒假,她坚持说,是姥姥同意的,也好,鹃子去了可以帮她照料秀秀,她就能腾出手来多为妈妈分担些家务,郑淑玉同意了。天晴也去砖厂上班了,砖厂管中午一顿饭,天晴每天骑着他爹留下来的的自行车早出晚归。天朗和天明就呆在了家里,每天早中晚,这俩小子到了吃饭的点,就前后脚的去爷爷家吃饭,洪金民都不知道这俩孙子大白天在哪里玩儿,洪金民也懒得问,这两个淘气包只要别在外面惹事就成。其实,这俩孩子,郑淑玉最担心的就是天明,天朗性格内向,话虽不多,好赖事他分的清,天明不行,愣头青一个,干什么事都不知道深浅,小学三年级的一次体育课,打篮球,一大帮学生分成两队,三人一组,打半场,好不容易轮到天明上场,才抢到一次球,还没来得及投篮,下课铃响了,老师站在办公室门框下,叫天明把手上的篮球给他送过来,天明抱着球气鼓鼓的来到老师对面,老师伸出手,意思是让他把球直接扔过去,他接住就可以了,天明把老师头顶上的小玻璃框当成操场上的篮球框直接投了上去,其实老师只要扬起手,就可以轻松的把球接住了,大概老师没想到天明有这么大力气能把球抛的这么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篮球直接向他头顶上的小玻璃框飞去,“哐”的一声响,玻璃框上的玻璃被击碎,玻璃掉了下来,穿着球衣的老师胸脯、后背各插进一大块倒锥形玻璃,殷红的鲜血顿时浸透了湛蓝的球衣,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洪天明因此差点没被学校开除。好在他爹洪景山曾经是中心学校的校长,受伤的老师也没有让校方处理洪天明,只怪自己当时木讷了,学校也就没再追究。洪景山把天明领到他爷爷家,指着天明,气得直摇头:“你这小子,人不大,怎么这么坏!”洪天明辩解说,他又不是故意的!。洪金民叹了口气,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孙子还真有点各色。”郑淑玉进城的这段时间,洪金民发现,天明还有各色的地方呢。是何北花察觉到天明有些异样,这一天,她告诉老爷子,天明每天吃了晌午饭,相隔不到一刻钟的时辰,他一准儿要出去一趟,隔一阵子就又回来,洪金民观望了两天,何北花说的没错,这小兔崽子在搞什么名堂?他一定要摸摸底,搞清楚。又一天,天明吃过午饭,照例是隔一段时间,便溜出院子,洪金民赶紧跟了出去,他看到天明一扭身,下了自家院墙侧面的大壕沟,大壕沟对面是打麦场,平日里空旷无人,洪金民蹑手蹑脚尾随孙子钻进了壕沟,他潜伏到壕沟里,轻轻拨开几株干枯的茅草一看,原来天明是在这里拉屎,洪金民悄悄退了回去,嘿,这个小兔崽子,院里有茅坑他不去,偏偏把这么好的肥料留在外面。洪金民可不愿意让吃自家粮食的孙子把这上好的肥料留在外面,那不便宜了村里整天挎个筐子到处低着脑袋捡粪球的人嘛,那不行!洪金民摸到了这孙子的规律:天明午饭到大壕沟拉完屎,一定要回西屋躺一会儿,然后才和天朗出去玩儿,不到晚上吃饭的点,俩小子不会回来。洪金民就选在天明和天朗晌午一起离开家的点,扛上铁锹,拎上粪筐,把天明这几天留在大壕沟里的屎,一坨一坨的铲进筐里,然后,倒进自家的茅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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