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第10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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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人粪,这可是庄稼人的宝贝,交到大队,可以换取粪票,买盐,打酱油粪票能当钱用。洪金民暗自庆幸,幸亏他发现的早,三孙子拉的屎才没被其他拾粪的人捡走,否则,他可亏大发了。洪天明反侦察能力挺强,他发现拉在大壕沟里的屎不见了,起初以为是村里拾粪人收走了,他还在想呢,这么隐秘的壕沟他拉的屎都能被发现,捡粪的人一定长着一副狗鼻子,后来他察觉到,第一天拉的屎,第二天就不见了,他开始怀疑有人跟踪他,于是,他不动声色,照例吃过午饭呆一会儿便离开院子,又去壕沟拉了一泡屎,然后,回到西屋躺了一会儿,功夫不大,天明便和天朗离开了爷爷家。天朗和天明根本玩不到一起,两个人出了院门,便分道而行。天朗好静,喜欢独自到有人干活的地方去玩,磨剪子戗菜刀的一来,他一旁可以陪着人家呆一下午,尤其喜欢看修自行车的,他更愿意出手帮忙,给修车人打下手。跟天朗恰恰相反,天明好动,喜欢合群儿,整天跟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子厮混在一起。城里的孩子兴弹玻璃球玩儿,农村的孩子没有那么奢侈,就用黄泥搓成玻璃球大小的圆球,放在灶边烘干,然后凑在一起当玻璃球弹来弹去,玩到天黑都还意犹未尽,约好时间,第二天再接着玩儿。天明这次多了个心眼,没有急着找同伴去玩儿,他等天朗走了以后,又赶紧返回来,躲在一个墙角旮旯里,悄悄观察爷爷家的院门,不大一会儿,洪金民拎着铁锹从院门里出来,他警惕的向四周看看,然后,快走几步,一扭身下了壕沟,平日里一副龙钟老态、步履蹒跚的洪金民,这时候精神矍铄,手脚敏捷,一把铁锹,折背贴胯,那架势就像关云长拎的一把青龙偃月刀。壕沟在院子的另一面,从天明这个方向望去,他只能看到爷爷进壕沟,即便没有院墙挡着,天明此时也无法看到钻进壕沟里的爷爷,他就在墙旮旯里露出半边脸盯着壕沟的进口,大约过了六、七分钟,洪金民平端着铁锹小心翼翼的从壕沟口走了出来,他又成功的铲到了孙子拉的一坨屎,洪金民兴奋的面色红润,才到院门口,在院里候着的李东花及时拉开门,洪金民就像当年小鬼子端着插着刺刀的三八大盖儿一样,直不楞登的就冲了进去。洪天明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准备换地方了,这次,他相信爷爷肯定找不到。没办法,他就有这个毛病,在别人家院子里的茅坑,天明拉不出屎来,他倒是想回自家的茅坑去排泄,无奈娘只把院子和房间的钥匙交给了天朗掌管,娘说天朗比他稳重,钥匙放在天朗那里娘放心。爷爷家院子旁的壕沟隐蔽性强,而且又近,是天明排泄最理想的地方,无奈爷爷发现了天明的秘密,他只能另择地方。隔一天,天明依然吃过午饭出去一趟,洪金民也依然静如老狗,等天明离家以后,便拎着铁锹钻进壕沟,洪金民纳闷了,他在壕沟里怂着鼻子嗅,瞪大眼睛找,一条壕沟都仔细找遍了,竟然一无所获,洪金民怀疑天明换了地方,他从壕沟里钻了出来,站在壕沟上面,再一次怂着鼻子嗅,洪金民希望天明刚拉出的屎散发出的味道能随流动的空气飘到他的鼻腔里,他就可以循着臭味儿找到天明拉屎的位置,洪金民嗅了半天,他彻底失望了,他又怀疑天明是便秘,拉不出屎,可每顿都是俩窝头一大碗糊涂粥,棒子面又不是观音土,怎么会拉不出屎?洪金民决定等天明回来直接问他,这一天下午,洪天明破天荒的第一次早早回到了爷爷家,他刚进院门,就被爷爷堵在了当院,这都第三天了,洪金民在壕沟里连个屎渣子都没找到,还把他累的腰酸背痛,见着天明,一股火拱了上来,拎着天明的耳朵,让他在自己面前立正,站直:“你个吃家饭,拉野屎的小兔崽子,老子在壕沟里找了三天,你拉的屎都被你当点心吃啦!”天明疼的呲牙咧嘴,揉着耳朵白了洪金民一眼,“爷爷,您管天管地,还管我拉屎放屁呀!”“小兔崽子,没大没小,怎么跟爷爷说话呢!”洪金民摸摸天明的肚子,软乎乎的,很瘪,说明他没有便秘。洪金民恍然大悟,这小子是因为他才换了地方:“我问你,就算你换了个地方,这刚拉出来的屎,总要散发出臭味儿来吧,我怎么就闻不到呢?”洪金民针对这个问题心平气和的跟孙子进行探讨。洪天明两手揣兜,脚下踢着小石子,鼻腔里“哼”了一声,说:“我又没吃大鱼大肉,整天苞米面窝头就大咸菜疙瘩,肠子都刮薄了,拉出的屎,鼻子抵到跟前都闻不到臭味儿,别说隔着半里地了。”天明一脸不屑:爷爷这么大岁数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懂。为了躲爷爷,他选择了两百米开外的麦地里,虽然冬小麦孱弱的枯苗还趴在土地上,放眼观望,广袤平原,一览无余,可那里有干涸的灌溉渠,蹲下去,没人看得到。洪金民听孙子这么一说,冲进灶间,对着正在做晚饭的何北花吼“给你那么多钱,就是让你给孩子多买肉吃!你再扣扣索索的舍不得花钱,老子就把钱收回来,不信你就试试看!”何北花一脸惊骇。第二天中午,桌上就摆上了白面馒头和一小碗红烧肉。洪金民求孙子:“天明,你拉屎还是在壕沟里吧,爷爷发现每天下壕沟去铲屎,这心情舒畅,身子骨也明显比以前硬朗多了。”天明抹一下满嘴的油,咕噜一声:“好吧”洪景力说“爹,好不容易见到红烧肉,你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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