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第10章(4 / 7)
功夫还真不错。”洪金民捋捋下颏的胡须说:“如果鹃子跟俺再多学几年,这丫头都可以去参加省上的武术比赛了,只练了一年多,他爸爸就不让她学了。”提到“她爸爸”,郑淑玉又开始抹起了眼泪。郭儒才为了打破僵局,赶紧说:“鹃子说她初中毕业后不想再继续上学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到县剧院来吧,我们每年都要招些学员,经过培训,出类拔萃的,就转为正式演员,不过,上级每年只给剧院两个指标,所以,竞争很激烈。”洪丽鹃说她要去演戏,郑淑兰摸着外甥女的头说:“好,大姨替你姨夫答应你。”她扭头对丈夫笑笑:“我外甥女的事就这么定下来喽?”郭儒才笑笑:“当然”,洪丽鹃说,她明年毕业了就到县里找大姨夫去,郭儒才说:“好,姨夫欢迎外甥女,你姐姐郭茜也想你跟她作伴呢。”郑淑兰见紧张气氛缓解了,说:“大家都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我们从城里带来了肉、干鱼和蔬菜,您们在屋里唠着嗑,我们两口子来做,我们家老郭是浙江人,做江浙菜味道可好了。”说着,她把抱在怀里的秀秀递给了妈妈,拉着郭儒才的手出去了。孔巧云抱过秀秀,在小外孙女儿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她对着郑淑玉说,“瞧这双眼睛,多像你小时候” 郑淑玉一手搂着妈妈,一手抚摸秀秀的头发,不经意间笑了一下,这么多天,她自己都不知道笑是啥感觉了。 洪、郑两家这么多年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和和睦睦的吃了一顿饭,饭后喝茶的功夫,洪景然说,他要去县里找魏书记为景山讨回个说法,至少要弄清楚事实真相,还景山一个清白。他的这个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孔巧云表示坚决支持,她让洪景然坐她们的车一起走,到了县城吃、住就在她家,天已渐晚,娘家人要走了,郑雪秋拿出一些钱交给郑淑玉,他说,孩子正在长身体,营养要跟上,亏啥都不能亏孩子,他让淑玉记住,娘家永远是她的避风港,母女仨都哭了。郑淑玉的娘家人和洪景然坐上面包车离开了何集村。郑淑玉一直目送面包车消失在一片青黛色的茫茫暮霭中,现在,她的心里有了充实的感觉,站在她身旁的洪天晴说,“娘,您放心,有儿子在,这个家就会和爹在的时候一样。”郑淑玉望着他,给天晴拉拉衣领,眼里噙满泪花,她坚定地点点头,泪水顺颊而下,她心里说,傻儿子,这能一样吗?母子俩相扶回到了屋里。洪金民见儿媳妇进了屋,他心里一直憋着几句话,现在她娘家人都走了,他一定要对郑淑玉说出来,“景山家的,军子他娘说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个有嘴没心的人,过几天,你就去城里陪陪你爹娘,这几个孩子你就不用操心了,瞧你这几天瘦的,都没个人模样了,爹也是看着心疼啊。”郑淑玉感激的叫声“爹”,洪金民大声咳嗽几声,让她早点歇着,然后,叫上天晴扶他回了家。第二天何北花主动找上门来,说她昨天是鬼迷心窍,是胡说八道,她劝郑淑玉放心走,孩子就交给她了。郑淑玉哪里知道,昨晚洪金民回到家,等天晴走了以后,悄悄从他的小匣子里取出一沓钱,灯光暗,他也不知道是多少钱,正准备数一数,听到院里有动静,以为是洪景力回来了,赶紧把钱揣进怀里,又匆忙把小匣子放进炕柜,便靠在炕柜上佯装睡觉。再说何北花,她从郑淑玉院里逃出来,回到家里就带着军子躲到瞎姐姐何西花家去了,天麻麻黑才战战兢兢的领着军子回屋,军子叫洪景军,这是他家的老疙瘩,才十一岁。何北花知道自己闯祸了,估计这个点洪金民已经在家里等着收拾她呢。何北花进院一看,东屋灯亮着,她便拽过军子,贴在身前,一步一挪地进了家门,她想着,有军子在她前面挡着,洪金民不敢对她下狠手。何北花扶着军子磨磨唧唧的进了屋,洪金民听到有人撩门帘子,斜着眼一看,进来的是何北花,便坐起身,冷冷的说:军子,你闪到一边去。又叫何北花靠近炕沿。何北花吓的浑身乱颤,这一顿打只怕躲不过去了,她紧紧搂住军子,一脸祈求。洪金民突然大吼一声,“过来呀!你不是想钱吗!”洪金民从怀里掏出钱,“都拿去!”“啪”的摔在炕上。厚厚一沓钱散落开了,何北花浑身一激灵,紧着摇头,说:“钱我不要了,淑玉的孩子就在咱这院儿里吃吧。”洪金民气咻咻的说,“ 你瞧瞧你在淑玉家的德行,我都替你臊的慌。”何北花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她想好了,任他说,任他骂,他说够了,骂够了,气一出,兴许可以躲过这顿打。瞎姐姐都说她过分了,女人家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驳自己家男人的面子,你让他的脸往哪搁,再说了,那是洪金民的亲孙子,你一个做后奶奶的,插的是哪门子的嘴嘛,你是洪何氏,听好了,洪在前,何在后,你别把自己的位置弄颠倒了。何北花本来是想在瞎姐姐家里倒倒自己肚里的苦水,没想到竟被她好一顿数落,何北花一肚子委屈,觉得自己在洪家就是个童养媳,该着就是丫鬟的命。何北花干脆跟在瞎姐姐家一样,索性闷头不语,洪金民说“这是淑玉的娘给的钱,还不赶快把钱收好!”听洪金民这么说,何北花脸上一下子活泛起来:“这是淑玉娘给的钱?真的?”“你瞧瞧,钱比你爹妈都亲!穷命的人一听到钱都是你这副德行!”爱咋说咋说,“土改”的时候,天天碗里清汤寡水,他怎么知道跟他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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