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斯世如磐,然则世事留驻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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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奉行的门户一向清静。来访问的客人要么是神里兄妹的亲戚朋友,要么就是高级别的幕府官员,以及外国的来访使者。

除此以外,还有一位客人,也有资格跻身神里屋敷的茶亭之下,和家主大人谈笑容与。她虽然也是稻妻人,在鸣神岛却形同外国来客;她虽然不隶属于幕府,但却受到各大奉行的尊敬,甚至还是鸣神大社宫司大人的座上宾。

今晚,她也应克拉提斯之邀,来到神里屋敷参加茶会。

“珊瑚宫大人,别来无恙啊?”

粉色长发的少女望向微笑着的神里绫人,也以笑容相对。

“感谢神里大人关怀。海祇岛一切平安,珊瑚宫诸事顺遂。还有克拉提斯先生的盛情邀请,心海在此一并谢过。只是,我听说你们的茶会上是要讲故事的。不知今日心海能在此听到什么故事呢?”

“其实,今天我们想请您来讲一段故事。”

“我?好呀。不知各位想听什么故事?只要我知道,并且说出来不会影响海祇岛的安全,就一定言无不尽。”

两年前,海祇岛。

反抗军大将五郎近日在名椎滩前线连连失利,心中郁闷无比。珊瑚宫大人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于是一纸令下,把五郎调回了海祇岛本土,负责珊瑚宫和望泷村的戍防。

于是五郎就担当起了每天绕岛巡防的任务。为了保持身材和战时的紧张感,他每天都是带着属下们跑步巡逻的。

这大概还真是个正确的选择。保持警惕永远没有坏处,尤其是当巡逻队正面遭遇前来偷袭的敌舰时。

那战舰的形状很是古怪。它两头高翘,中间的船舱向两边突出,似乎装载了大量的物资或人员,但舰上武备却只有几门可怜的小炮。按照五郎以往的经验,这种皮薄馅大的运输舰,一般都会躲在风帆主力舰和登陆舰的后面。等到登陆部队在滩头站稳脚跟,并且向内陆稍微打出一定纵深之后,这些运输舰才会开始大规模靠岸卸货。

然而,这艘船却形单影只,似乎是跟其他战舰走散了。五郎回想起珊瑚宫大人的锦囊,遂决定先按兵不动,待到敌舰靠岸寻求补给,再焚船而战,以取全功。

海风呼啸,卷动南方的雨云。来自暗之外海的苍雷惊涛也已蠢蠢欲动,妄图侵袭这以海祇大御神的血肉塑成的礁岛。

那运输舰的风帆被南风鼓动了起来,拖着那船儿飞速向岸边驶来。船上的人并没有收帆,而是听任船只自己靠岸。看来,他们也打算借此机会上岸看看。

五郎按紧了鸟弓,计划一箭射向敌酋,再引兵掩杀。

愁云惨淡,白日无光。如珊瑚般璀璨的海祇岛,此刻也黯然失色,仿佛一颗经年的珍珠,失却了绚丽与光泽。

敌舰登陆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先下了船,正提着刀剑四处张望。

“嗖!”

林暗草惊风,将军正引弓。一支裹挟着大量岩元素力的飞箭,破空而去,直取上将首级!

这一箭并没有射偏,却也没有给敌人造成杀伤。五郎仔细看去,只见那女子已然掣剑作格挡状。一轮球形的雷元素护盾自她剑下生出,包绕在她周身。一支折断的箭矢陷在了沙子里,箭尾还闪烁着紫色的电弧。

“该死,被发现了!火箭准备,放!”

十数支点火的箭簇从灌木中乱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杀向了敌舰。留守船上的敌军却早有准备,纷纷撤入舰体,只留了一个空阔的甲板。海风裹挟着潮湿的水雾,顷刻就烬灭了那些无凭无依的小火苗。

眼见偷袭失利,焚船又不成,五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现在,他只能利用敌人立足未稳之机,以人数优势强攻了。如果再不敌,他作为防守的一方,也可稍稍后撤,诱敌深入,以待援军。

“为了海祇岛,兄弟们,跟我上!”

五郎提起鸟弓,侧身将箭搭在旃檀板上,倾力一射。敌人那边眼见反抗军大兵压上,却也不慌。一位身着黑色板甲、枫红色振袖袍的少年挺身而出。只见他俯身拔刀,聚起山呼海啸的风息,向前斩出初岚般的一刀。刀风流溢之处,有万千红叶飘舞,恍若流风秋野。

“这小子也穿着稻妻胴甲……可恶,是天领奉行来袭!全军戒备!全军戒备!”

那少年却还不打算善罢甘休。他侧眼觑着五郎的方向,单腿蹬地,踏风而起,凌空抽刀一斩。五郎惊得打个趔趄,顷刻就被卷地而来的苍风推开数尺之远,五脏六腑皆隐隐作痛。

“可恶……结阵!随我出击!”

说时迟,那时快。五郎看准时机,向前洒出一道金光。顷刻间,一片岩光贲涌的结界在海滩上塑成。结界中央,是一面金灿灿的大将指旗。反抗军众将士见了,顿时大受鼓舞,自灌丛间掩杀而出,声遏行云。

舞刀的少年立在结界中,只觉目眩不已。五郎乘势一跃而下,屹立旗阵中央,指挥若定。反抗军将士争相向前,竟将登陆的敌人硬生生逼回了海里。

那挡下五郎箭矢的女子见势不妙,便疾声唤那少年道:“万叶,你不是说海祇岛欢迎外人投奔吗?怎么撞上这么个祸头?”

“祸头?你说谁是祸头呢!等等,你们是来投奔反抗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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