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斯世如磐,然则世事留驻难（2 / 2）

五郎一把拉住了一个准备冲下浅滩的士兵，然后高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艘船，是来自璃月的武装商船死兆星号。我是船长北斗，这位是来自鸣神岛的浪人枫原万叶。他因友人御前决斗失败而遭到牵连，如今希望能来海祇岛避一避。”

“这……这样吗？你们怎么不早些说呢？我们反抗军，一直都欢迎受到眼狩令迫害的人士前来投奔的啊！”

“你也没问啊！”北斗颇为不满地叉腰说道。

“那，那你们有什么凭证来自证身份吗？枫原万叶的事迹，我们在海祇岛也有所耳闻。如果这位浪人真的是枫原君，我们必定会竭诚欢迎。”

那少年略作思忖，然后掏出了一枚空白的神之眼。

“这是……难道这就是岩藏凪的那枚失踪的神之眼？”

“正是。友人与将军决斗失败后，他的断刀勾下了他的神之眼。我当时恰好赶到现场，只堪堪抢下这枚空白的神之眼，全当留个念想。”

五郎一时百感交集，沉吟良久，才启齿道：“麻烦北斗船长把船开到海岛东南面的码头处。我现在就遣人去禀报珊瑚宫大人。稍后，我们会为你们举办正式的欢迎仪式。无论你们是想寻求庇护还是加入我们，海祇岛都有你们的位置。”

“哎，我就免了，”北斗抱着胳膊，笑着说，“我是璃月人，也没犯你们稻妻人的法条。我只想清清静静地当个船主，没打算趟太多浑水。这次送万叶小兄弟来海祇岛，也只是为了做人情罢了。”

“这样啊……可惜了，不过我们也尊重您的选择。其实我们也招纳佣兵的，不知道北斗船主有无兴趣？”

“佣兵？这个好！哈哈，只要出价合理，我北斗什么任务都可以接！”

“若是北斗船主果真有意，那还请去找现人神巫女大人商量具体协议。现在，烦请诸位移步码头。我们珊瑚宫再见！”

“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有趣，有趣。”克拉提斯满意地喝干了茶水，搓着手说道。

“不曾想那个枫原氏的继承人，也有过这样的一段过往，真让人心驰神往。”

绫华仿佛沉浸在了故事里，闭上眼睛悠然遐想。托马本想提醒她一下，却被绫人和心海一起拦住了。克拉提斯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对着托马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少顷，绫华自己回过神来，有些羞赧地望着大家。

“绫华也认识万叶吗？”

“我……我跟他没什么交集。我只知道，他是个不凡的人。”

“这样么……”

克拉提斯用眼神示意绫人。绫人神会，铺开卷轴，望着小妹道：

“今日的判词，就交给你来写吧！”

“啊……我么？可是我文辞不佳……”

“何必拘谨，”心海微笑道，“茶会本就是散心的去处。若是总要拘泥，却不扫兴！”

“好，那绫华就献丑了。”

那白鹭公主取了笔来，屏息闭目，尔后饱蘸浓墨，一气呵成。

“我看看！”

克拉提斯接过卷轴，与绫人、心海、托马一起看去。

“尝有所思，斯世如磐。孰料浮世事，留驻难。”【1】

注释：

【1】绫华所写判词出自《万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