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但用东山高卧者,振袖谈笑静风沙(1 / 2)
克拉提斯问托马要了一支调羹,将茶盏里头的茶叶和果干都捞起来吃了,说这是璃月古代吃茶汤的习俗。
绫华见了,只是浅浅一笑,拣出些药干来,尽数丢进了研钵中。少顷,一壶香气四溢的药茶就煮好了。
“不错不错,”克拉提斯品了药茶,一时赞不绝口,“这稻妻药茶香远益清,也别有一番风味。”
“药茶乃生长于鸣神御灵眷顾下的茶田,须得秋植春采,时时照管,是以价值不菲。哪怕在原产地,也只有大户人家才有钱置买,充作伴手礼。”
“能一睹如此珍物,也算是我的福气了。不知接下来的故事,是不是如这药茶一般值得珍藏呢?”
“这故事,不仅香如药茶;它所代表的那段曲折跌宕的过往,也如这药茶的成熟,引人久久回味。”
两年前,鸣神岛。
社奉行神里家的白鹭公主,最近一直深居简出。她的兄长,也就是家主神里绫人,似乎察觉到了稻妻城的一些微妙的异变,让她尽量呆在社奉行本部,不要妄动。
今天,她终于得到了兄长应允,得以出门透口气。于是,她便前往了自己心中郁结时最爱去的镇守之森。
这片森林,素来以鬼气森森著称。茂密而高大的松树掩蔽了天空,而林间又弥漫着紫色的雾霭。一座座生满青苔的鸟居矗立在参道两侧。淙淙的流水边,间或地点缀着几盏石灯笼,透着若有若无的黄光。这儿的野花也会发光。晶莹的花蕊抱在茎秆的顶上,随流水曼舞,恍如夏夜萤火。
然而绫华却很喜欢此地。一来,这里离儿时母亲常带她游玩的海滩不远,总能勾起她心底的一些绵软的回忆;二来,是因为那位英俊的少年旅者,曾在那个夏祭之夜,与她在此度过一段曼妙的时光。
夜风无意作情歌。绫华独自一人徜徉在林下小蹊间,心头欢喜,口中也哼唱起小调来。
远处的荒草突然颤动起来,打破了这清幽的氛围。绫华眼疾手快,附身抽刀,以凌冽冰霜覆于刃尖,斜刺而出。溪畔荒草应声而偃,就连溪水都凝成了寒冰。霜风过处,一个黑影跌倒在了泥泞间,四脚朝天地挣扎着。
绫华紧握长刀,慢慢逼上前去。那黑影情知无力反抗,只得举手投降。
“你是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是有何图谋?”
“我,我……”
绫华见他支支吾吾,索性一把揭开了他的面巾。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至冬人的面孔。
神里绫人刚刚在奉行所里坐定,就看见绫华指挥着两个代行,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至冬青年走进了庭院里。
“兄长,这是我在镇守之森捕获的至冬国奸细。你自己跟家主大人说,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神里绫人用右手捉着佩刀柄,缓缓走下庭前的木阶。他的影子压在了那奸细的脸上,叫他不敢抬头张望。
“我……我是,我是受长官委派,前来侦察社奉行本部安保情况的。不想这位小姐身手了得,直接抓住了我。”
“长官?是你在愚人众的长官吗?你是哪个系统的?听命于哪个执行官?”
“没错,”说到这儿,那奸细的表情突然轻松了几分,“我是愚人众,是从离岛来的。我的姓氏是雪奈茨维奇,想必你们也能据此猜出我属于哪个部分。”
绫华有些困惑地望向她的兄长。绫人则略作思忖,然后下令道:
“托马,你拿留影机给他拍一张照片,再卸掉他身上所有的武器装备,然后放了他。”
“兄长!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是愚人众了,为何还要放虎归山?”绫华握着长刀,明显有点着急了。
“我自有分寸,”神里绫人波澜不惊地说,“你们依令行事即可。”
第二天,社奉行本部。
“神里大人,有访客求见。”
神里绫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悠然问道:“来者可是个留着银白色短发的至冬女人?”
“正是。神里大人料事如神啊!”
“放她进来吧!我正好有事要找她。”
“遵命。”
一位身着厚重皮大衣的女子,推开守门的代行,怒气冲冲地闯进了社奉行本部。绫人却不以为意,只是悠然搁笔,随手沏了一杯茶,递到客人的面前。
“神里大人,在下乃……”
“不必着急,”绫人就手铺了一方蒲团,请客人坐下品茶,“慢慢说。堂堂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肯屈尊降贵、光临弊处,是我们社奉行的荣幸。阿蕾奇诺小姐,您说是吧?”
阿蕾奇诺一时瞠目结舌。她在来访之前再三叮嘱过属下,让他们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她是个普通的外交使节。没想到,这些小把戏却完全瞒不过神里绫人的眼睛。
“既然您已经了解了情况,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阿蕾奇诺接过茶水,却没有喝,只是故作镇定地说,“昨天有一位我们的士兵误闯了镇守之森,给社奉行造成了困扰和误会。对此,我深表遗憾和歉意。我们会严格约束部下,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困扰?误会?不,您可能搞错了,”神里绫人自顾自地喝干了一杯茶,然后笑着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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