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不敷出的尴尬（3 / 4）

具搬上了三轮车。

回出租屋的路上，小木工一边弓着身子，费劲地登着三轮车，一边说:“闺女啊，你看，我们今天结账了，有钱了啊，你想吃啥？爹给你买。”

柳如莲娘俩坐在三轮车上，闺女偎在她怀里咯咯咯直笑。她爹急得又追问了一句，囡囡才慢悠悠地接口说:“我想吃大龙虾。”

小木工说了一句:“好嘞！今晚我们去吃大龙虾。”然后，他打了一声呼哨，高声唱起了妹妹坐船头，引得路人纷纷朝他们张望。

这样的经历虽然苦涩，但其实苦难里也略略带着点患难与共的甜蜜。就是带着这样的甜蜜，柳如莲继续跟随小木工抵达了他们打工生涯的下一站：济海。

济海是个美丽的地方。新兴的城市总是少了许多大都市的繁杂。这里环境优美且不失乡村的清静。尤其是郊区临街的那些整齐漂亮的两层民用小楼房，更是让人有种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觉。

也许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心里，柳如莲时常总觉小区里那些上下左右都跟别人共用的房子不美。而是偏爱独门独院的农家一样的房子。因此，每每寻房搬家，她总是在这样的地方留连。

那一年，因为时间急，没有寻着独院。只好租了一户人家上面的那一层将就。

加上装修的工具及使用的家什，林林总总的竟然搬了一天。

房东是个高瘦的男人，四十岁左右，长相还算清秀。只是他的热情表现得过了头，让柳如莲反感。

听说，他是个常常酒醉不醒的人。因此妻儿都离他而去，搬到了相隔不远的外婆家住了。为此，柳如莲看他的眼光就多了一分鄙夷。

那次搬家，收拾利索，天已经黑了，可晚饭还没做好，想着干活的人快回来了，柳如莲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新房东并不像传言中的所有的酒鬼那样不识趣，有两次上楼来企图搭讪，但看着柳如莲的冷淡也就没再多言，兀自下楼去了。

第二天，小木工干活走后，柳如莲刚给囡囡喂完早饭，就听到了楼下的争吵声。大致是说钱的事情，后来终于听明白了，是他的前妻知道他们的房子租出了，来收钱的。只是不明白他们既然离婚了怎么还是这样的纠缠不清。

大概最终房东作了让步，后来楼下清静了。柳如莲探头看到他前妻的背影，高挑身材，披肩波浪长发，应该是个美人吧。听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只是不明白这样好的基础怎么也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后来连着多天，楼下都很清静。只有晚上才能见到房东的房间里有亮光。看来他还是个安静的人，不是想像中的那种酒疯子。所以再看到他喝酒时，就少了厌恶的心情。

房东果然如传言样的，整天喝酒，只要你看见他，总是看到他的手里同时端了廉价的白酒，没有下酒菜。少数几回配上鲜红的几棵圣僧果，那就是奢侈的享受。他大约每天最清醒的时刻只是在早晨。

一天早晨，房东上来借盐。柳如莲问他：你不需要上班吗？他苦笑了说，“工作不好找啊。”然后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想当年，我贩煤的时候，那可是风光无限的。不过，终究是倒卖煤炭的贩子，简称倒霉贩子。好汉不提当年勇。罢了。”

柳如莲忙安慰他：总会有好起来的时候的，慢慢来。您比我们这些流浪的打工人还是强过许多倍的。

房东于是瞬间挺直了腰板，哼唱着下楼去了。

大凡人穷，志气也会相跟着短了许 多，房东也不例外。拮据的时候他会上来借钱，说以后在房租里扣。他张口不多要，也就是十块，二十块的。我本不是刁滑之人，所以从没有怫过他的颜面。只是时间一长，也是吃不消。知道，借钱都是用于喝酒的，自然没得还。何况也没有在他的房里长住的打算。

后来就少数几次婉言拒绝了他再借的要求。他还算不很讨厌，自此没再提借钱的事。这样反倒让柳如莲为自己的小家子气不安了。

一天中午，柳如莲忽然觉得无聊，拿出电子琴胡乱摆弄。凭着印象，不多会倒也可以弹出了流畅的音调了。兀自得意之际，猛丁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弟妹，还有这雅兴？”

柳如莲转过身，看见房东正钳着一块煤球，腰微微弯曲,微笑着：“帮我烧块煤球，取暖炉灭了。”

“好的，你放下吧，烧好了我叫你。”看着他踟躇不走，柳如莲问，“还有事？”

“是这样，不好意思。常听你教毛妞英语，知道你是个有文化的人。你能不能教我打字，用手机。”

“你会拼音吗？”

“都忘记了，我不太会。”他讪笑着。

“那你还是直接打电话，不会拼音，打不成字的。再不你直接用手写的那种。”柳如莲淡淡回了一句后不想理他，转身找事情做。

他讪讪走了。

没过几天，他屋里来了一个女子。大约三十岁左右。皮肤虽然有点黑，但眼睛很亮，显得很纯真。心里直叹这酒鬼桃花运不浅，招惹的都是美女。

此时，柳如莲方才恍然，难怪要学发短信，原来是梅开二度了。

看着他们天天双宿双飞，日子似乎很是甜蜜。

女人不知道什么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