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不敷出的尴尬（2 / 4）

大哥，怎么着也不应该真搬，缓几天总应该可以。

于是她就拦住他们说:“这些玉米我留着喂猪的，还有十几只小猪仔等着喂呢。再等几天他寄钱回来不行吗？”

魏斌他大哥魏洋却斩钉截铁地回绝说不行，同时扯着柳如莲的胳臂把她推到了一边。

柳如莲怒急失口:“你可真是一条好走狗啊！急于邀功，拿自己人开刀，真有种！”魏洋吃骂暴怒，顺手对着柳如莲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柳如莲跌坐在地上，耳朵边轰鸣着那一声脆响。抱着幼小的女儿一起嚎啕大哭，众人才拉拉扯扯把魏洋拽走罢休。

在苏北当地，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在一个家庭里，大伯哥和兄弟媳妇是不应该搭话或者有交往的，否则被视为不知好歹不懂礼数。

可柳如莲却是被大伯哥打脸，这样的奇耻大辱怎么了结。

那几天，柳如莲竟然钻了牛角尖，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让那个不知礼数的混蛋偿命。

可是幼小的女儿终日寸步不离地依赖着她，家里还有一窝猪，柳如莲夜不成寐许久，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卖了家里的那窝猪，把土地暂时交给公婆管理，带着女儿投奔小木工而去。

柳如莲二岁多的女儿囡囡很是可爱，圆脸大眼睛，睫毛长长的，忽闪闪地总是带着笑。她和小木工都喜欢唱歌的特性，全部遗传到了她那里。

她说话早，领悟能力强，简单的儿歌不用说了，即便是当时流行的电视剧的主题歌，她都能字正腔圆地从头唱到尾。为此，一无所有的柳如莲，把她视为珍宝。

小木工更珍爱她，有时出门找活都带着她。也许她就是天使，她能给他们穷困的家庭带来好运，所以，小木工第一次带她出去找活就格外顺利。

等待装修新房的业主，是一个带着眼镜，长相忠厚的中学老师。他跟小木工仅仅接触过一次，就相信了他，答应室内装修的全套活都交给他做，还说，来回奔波太辛苦，他屋里正好有个蜂窝煤炉子，他说：中午你们可以房间里做饭吃，免得来回奔波。

柳如莲感激地说：到底是老师，您心眼真好。谢谢您这么体谅我们底层民工。他却憨厚地笑着摆手：啥底层上层的，我们都是一样的老百姓。

小木工不会说感激的话，他的感激都表现在了手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埋头干活，后来，比预定的工期提前了四天完工。那位老师很高兴，不停地夸奖小木工干得活儿漂亮。最后他说，他们家的经济大权都掌握在他家媳妇手里，他媳妇也是老师，但出差了，大概得十天后才能回来。他让他们安心住在他房里等。

虽然他们急等着米下锅，但为了业主的憨厚与体谅，他们笑着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他媳妇是个刁钻的人，她回来后验工很是不满意，到处挑刺，一会说钉眼没给她处理完美，一会又说他俩用她家的炉灶把她新贴的瓷砖熏黑了。

柳如莲很委屈地辩解：实在对不起，我们很感激你们家提供给我们用的炉灶，我们确实得领情。不过我用时也很仔细，炉灶四周都用纸板挡遮了，您看，就连炉子底部，都铺上了废瓷砖。

但她依然黑着脸，火气冲天地说：那不行，你们干的活我没满意，那就先扣下一千块工钱好了。

她暴怒的声音，园睁的双眼，以及突出的嘴唇里包裹着的两颗大长门牙组成的形象，把一边的囡囡吓得哇哇大哭。

柳如莲一边抱起囡囡抚慰，一边说:“那就账先不结吧，我们得去下一家干活了，我们这就收拾走人。”

她也很气愤地接口说:“赶紧走吧，我就不信你们工钱还真不想要了。”

柳如莲轻轻回了她一句:“我们辛苦干了快一个月，我相信您也不会不给，只是扣一千，绝对不行。但是，您忠厚老实的丈夫把你们家新房全套鈅匙都交給我们暂时帮您保管，如果您非要扣钱，我就把鈅匙送到你们这的劳动局去，让你们政府来帮我们评评理。”

那女人听了柳如莲的话，立刻暴跳如雷，打电话用她们那的方言，对着她的丈夫河东狮吼。

僵持了一个多小时，她忠厚的丈夫满头大汗赶了过来，把他媳妇推出了门去，然后拿出一千块钱递到柳如莲手里：真是不好意思哈，我代她向你们道歉，她有点更年期前兆，别跟她一般见识哈。

柳如莲接过钱，抽出五百块钱，交到那位忠厚的先生手里，并对他说:“在干我们这一行的手艺人间，流行一句俗话，都说馊先生刮大夫，大家都不喜欢跟老师和医生打交道。但从您这里，我改变了看法，哪一行业里的人都有好有孬。感谢您的忠厚善良，能对我们这些干手艺的人不但不歧视，还对我们这么好，又让我们白住，又提供炉灶给我们用，这是鞋柜和洗衣柜的工钱，是我们免费给您做的，谢谢您。”

他却连连摆手，说：“你们拖家带口的，不容易不容易，就不用免费了。

这时，他媳妇从门外探头回来，急忙伸手把钱接了过去，又白了他一眼训他:“你充什么大善人，人家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他在一边讪讪着，急得直搓手。

柳如莲挥手与他告别，他一直送到电梯口，又帮着他们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