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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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邪,之后的十几世都花费在变法上。本来是利国利民的法,怎么层层传下去,就能生生的变成这种样子呢?不可能。定是经验积累得不够,定是修缮得不够完善。

终于这一世,你磨得凌晏如同意你更改变法。你欣喜若狂,他却神色淡淡。

而这一世,也是你第一次赶在凌晏如被处刑前赶到宣京。

他的仇人哈哈大笑:“凌晏如啊凌晏如!你也有今天!变法惹了众怒,高傲如你也知道自己错了吧?临死前还想更改新法?我呸!做错了事改改就完了?大理寺就是这么干事?”

“终于死了!苍天有眼啊!”

“昔日首辅连中三元殿试夺魁名动宣京,是何等热闹之景像,日后首辅大人也沦为阶下因,全京城百姓也都来凑热闹!哈哈,你也有今天!”

你站在人群里,听他们破口大骂,什么字眼都说得出口,不堪入耳。凌晏如满身腐烂的鸡蛋蔬果,站在行刑台中央敛眸而立,好似什么都听不见。

你好想冲上去捂住他的耳朵,告诉他不要听、不要听、不要理会、你是对的、你没错。但你没有。你半步都挪不动,好像双脚根本不是你的。

你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仿佛声带被夺走。你只是呆滞的看着他,看着他头颅落地时长发散了一地,比雪更白。

宣京真的好冷,冷到你坚持了数十轮回的这腔热血,都没挺过去这个冬天。

你明白问题在哪儿了。

前世凌晏如不够绝,你要更绝。你并没有加入凌晏如门下,而是连连跳级完成学业,迅速入朝。你把那些捕风捉影的全部灭口还不算完,更是把御史台清了一遍,将固执己见的保守派轻则贬點处置,重则全家抄斩。雷厉风行,不容置喙。在宣京提起变法(《唐诗》)

一时间遍地歌功颂德,你却依旧冷淡严肃。相较之下,凌晏如竟和蔼可亲了起来。

但好景不长。那一世,你被痛斥为大奸臣。骂你的人能从宣京排到越阳,短短几年,试图暗杀你的人数不胜数。最终,你告知被五马分尸处决。

得到消息的时候,你并未难过,反而哈哈大笑。可不是吗?在外人看来,你刚愎自用,听不进忠言逆耳,只知道一味的清理与自己意见相左的人。这不是大奸臣,是什么?

…你是什么?

宣望钧也问过你这个问题。他不忍看你“误入歧途’,来找过你,被你淡淡挥退,说不见。他却并未离去,而是站在门外

他知道,你就在里面。

他一双鎏金瞳,炯炯有神:

“师妹。悔改吧。还来得及。”

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呢?

现在还来得及的,唯独和宸王撇清关系而已。

他站了良久,但你还是没见他,只是在他离去时,透过窗缝凝视着他逐渐远去的、失望的背影。

你疲惫的扯扯嘴角,刚要接了处决的圣旨,便被仓惶而来的下属打断了。他一路手脚并用,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屋,甚至并未通报。你眉头一皱,刚要斥责,便被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打断了:

“凌首辅..…凌首辅说您并未错在根本,是他身为先生却没能尽责,利用您完成私心,拉帮结派…今日午时抄斩!!”

“什…”你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自己这一世分明与他交往甚浅,他为何此时站出来替自己受罚?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这是一步错棋啊,错棋啊!云心先生,为什么..为什么?!

你跌跌撞撞的去追囚车,不顾官兵拉扯,嘶吼质问。

而他没有理会你的震惊和失态,一言不发,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你一眼。

那一眼,让你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你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每一世自己都赶不上他行刑。

你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一世他要贬你回玉梁。

你突然明白了,因为,那一眼就好似第一世在最初的明雍,你与他对弈特意模仿他下了一步错棋时,他深深看你的目光。

原来从开始他便知道,如果不留下你,你也八成不肯放弃,那时候若是出事,首辅大人才是难以相助,还不如把你看在身边,方便照应。而若是你不在他身边,他也有最后一个手段,可护你周全。

真正的败因根本和变法本身无关,而是官僚主义的反对。入不敷出固然是财政问题,但其核心却是冗宫所致。单纯的看这新法,前瞻性足够,完全具备超越时代的思想,可为万世开太平。但放在今日,只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基层的腐败,世家的勾结,已经让这个大景烂透了。

退一万步,就算凌晏如对付了世家,然后呢?鸟尽弓藏,免死狗烹…事成后再借他凌晏如的命,平息怒火,一石二鸟、一举两得。(知乎)

他从最开始,就没有活路。

你明白了。你全懂了。

你跪在雪地上大哭,可无论你眼泪再热,也无法令怀里的人身子暖起来半分。

文司宥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你会在课余主动找他。

他看着你挣扎着开口:“文先生。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哦?郡主想要什么?”

“一个为万世开太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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