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回(1 / 5)
徐太医的话虽然只是一些寻常提醒, 但沈旷仍记在了心中。
“徐太医刚才来过。”沈旷将殿前听说的又告诉了秦砚一遍,虽然已经叮嘱了御膳房在菜色上注意忌口,“切忌生冷和行事猛烈。”
秦砚听沈旷又念叨了一遍, 轻轻叹了口气,徐太医分明都来过一次, 竟然又去叮嘱沈旷。
这给皇室怀个孩子还真是……
麻烦。
这还只是个假的, 要是真的恐怕阵仗更大,怕不是宫门都不能让她出。
徐太医分明都已经来给她诊过一次脉了,还特地去告诫了沈旷一番。
晚间依旧如往常一样,沈旷处理着政事, 秦砚在一旁做着自己的事。
两宫如此的态度, 今夜还是不要再折腾出宫,还能图个耳边清净。
即便出了宫她也有自己府中的账目要看,甚至户部送来的账目也要她去打理,沈熙君现在的情况她并不想让沈熙君太过劳累。
不过这笔盈余至今还未有过支出, 听沈熙君说是私下打探过, 长安城中还没有人表明确切的意图, 甚至有些找来都不是要和离的。
这确实有些困难, 若是想要和离,要么是自己有十足的把握直接和离,要么是犹豫不决根本信不过别人。
和离之事对于女子来说就是大事, 若是成功了自然最好, 若是不能脱离苦海,只能会被婆家加倍磋磨。
她想到这不禁也想了想自己,不知哪来的一阵寒颤。
秦砚不自觉地盯着账目发愣, 身边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可有难处?”
秦砚抬眼看去,应是自己皱眉的太厉害,惹得沈旷都过来问问她。
她摇了摇头,“只是……没能得到信任,一分钱都没花出去。”
沈旷想起了户部的那笔钱财,秦砚用来帮扶想要和离的女子,这应当是好事。
但事事不会都是一帆风顺,就像诏令推行初期,会遇到诸多阻力。
沈旷沉声道:“你可以直接下一道诏令天下人就都知晓了,也许会容易些。”
皇后的中宫令统领天下女子,为女子们所信服,只是这样的诏令会有什么样的反响,秦砚并不知道。
秦砚答道:“但我已经不是……”
说起来让沈熙君打理这款项的目的也是因为她是前皇后,这笔款项本是出自沈旷之手,但用途明说起来却像是打沈旷的脸。
有些事情是皇帝能说的,有些是不能说的。
可是沈旷却并不在意,直接说道:“我并没有废后,你若是想用中宫令自然是可以的。”
“废后”在沈旷眼中极其羞辱人,他是不会下废后诏书的。
他只是昭明天下,帝后和离,但并没有下废后诏书,所以秦砚还是可以被称为皇后。
只是皇后理所当然应当是皇帝的妻子,许多人也就默认了她并不再承担皇后一职。
秦砚眼神中犹疑着,如若她能发布诏令自然是好,但……
那就又相当于做回了皇后。
秦砚笑了笑,眼神落回了账目之上,“也许能找些别的法子。”
“如果能找到第一个成功的案例,也许会顺畅些。”
“如果她们能够看到和离以后的女子活的更加快活,也许就会信得过我们了。”
就算是有了诏令,也许有的人就像是沈熙君召来一同商讨和离之事,却又只想和夫君修复情感,对这诏令嗤之以鼻。
有诏令也分有用的诏令和束之高阁的虚无,改变的应当是思想。
秦砚呼出一口浊气,心神又重新落在账目上,她若是接过沈熙君的事情,那么应当转变一下思路。
沈旷盯着秦砚的样子,忽然问道:“那么你和离之后……快乐吗?”
翻过账目的手僵在半空,突然来到的问句停住了星辰斗转。
快乐吗?
秦砚问着自己,与宫中的日子相比自然是自在不少。
但是快乐吗?
显然不是。
秦砚望向沈旷,被揭穿假面的眼中充满了不安定,仿佛此刻才意识到。
“也许你该帮帮自己。”沈旷轻声说道。
医者不能自医,别的事也是一样。
他能感受到秦砚的不同的,但似乎并非全部都有改变。
比如她时时忍耐着自己的想法,不愿与人倾诉,甚至没能得到她想要的欢愉。
放她离去本不应该是为了这些微小的改观。
秦砚不知何时放下手中的账目,看向轻而易举就卸下她的所有防备的人,不知如何作答。
她本以为不做皇后便是她最大的奢求,但她其实……想要的更多。
“不急,这种事不急。”沈旷抬手在她的下颌一侧摩挲,轻柔的吐息在脸上拂过,轻轻在额间落下轻吻。
不知这样是否能让她欢愉,她不讨厌这样的触碰,沈旷确信。
正如此刻分别开之后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很久之前的抗拒已经消失不见,至少他最近是没再见过。
因触碰燃起的双颊微红甚至让气氛之中多了一些纠葛,也许这就是不发出声响的方式。
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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