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回(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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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从没觉得长春宫的人来往这么频繁, 只是晚间没过去多久,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了中萃宫。

主要还都是容太后的仪仗。

皇太后看着跟在容太后身后的儿子和儿媳,看起来虽是神色淡然, 但不像是一点事没有。

“今儿也是赶巧了, 回了趟国公府竟然遇见了皇帝。”容太后挑挑拣拣,在一个舒服的座位自然地坐了下来。

看一眼还站着的秦砚, 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眼睛迅速瞥了过去。

秦砚心虚地没敢过去坐,显然这是没有让沈旷坐下的意思。

“你可不知道哀家遇见了什么事。”容太后抬手挥着, 那神情像是看见骇人听闻的事一样。

秦砚得承认, 容太后是个讲故事的好手, 那绘声绘色地讲着那湖面船多,那船有多么破,轻轻一碰那船就要碎了。

这话里的中心就是沈旷明知她有孕, 还带着她去游湖,且不说有事如何, 就是那湖面风大着凉了也不好。

皇太后听完了容太后的叨叨, 便明白了这就是来找她做恶人的, “虽然这是你们的事,哀家也说过, 阿砚喜欢住在哪都可以,但是……还是希望你们注意些安危。”

秦砚悄悄看了沈旷一眼,这分明是她拉着沈旷去游湖的。

不过沈旷此刻来了担当, “是儿子的疏忽, 下次不会。 ”

皇太后果然叮嘱了几句, 秦砚听着耳朵都有点出茧子了, 怪不得沈熙君不想跟皇太后在这事上掰扯。

“唉……还没用晚膳是不是?”皇太后瞪了儿子一眼, 又看着谨慎的儿媳,冲秦砚挥挥手,“骊洁,去找些吃食给皇后,别在这站着了,回去歇着。”

秦砚如释重负,立马行礼告退,不管身后沈旷那颇为无奈的眼神。

需要照顾的孕妇走后,只剩下沈旷那一个立好的靶子,两宫太后更是不客气。

皇太后念叨着皇帝行事出格,就算讨人欢心也不能随心所欲;容太后在旁边附和,偶尔还阴阳怪气和稀泥唱白脸。

沈旷只能一一接下,心中稍微腹诽,难道,这就是后宫的日常吗?

“……两个人甩下护卫去游湖,这什么时候再办大婚?”皇太后终于说累了。

“这应当不急于……”

才是有了一点,小进展。

“不急?”容太后一听就急了,“儿啊,你是想等着她带着孩子改嫁?”

到时候你儿子女儿管别人叫爹?但容太后是个体面人,还是没说出口。

皇太后也急,不似她对秦砚那般大度,催着自己儿子道:“这是机会,孩子是联系你们的纽带,你得抓住机会。”

沈旷自然点头,此时他已经脑袋里分辨不出钻进来的是什么话了。

不过他此时还身负重任,这时候不如正好试探一下,他打断皇太后,问道:“母后,若是此刻熙君有孕,您可会让她与驸马复合?”

皇太后忽然顿住,仔细想了想,皇帝这时问这个,恐是有所比较。

许是她太过心急,让皇帝觉得她没有将阿砚视如己出?还是觉得若是熙君有孕,自己就不会如此急切?

但这都是一样的。

皇帝与傅庭安都不是先皇那样的人,况且情分未断,不论如何选都是让孩子与生父亲近些才是上选。

“孩子的成长离不了父母的影响,与其与傅家交恶,不如修缮关系,毕竟也是他们家的孩子。”

“能够重修旧好自然完美,若是不能,也要让他们家老实到孩子懂事以后再说。”

“阿砚与熙君都一样,哀家都心疼,只是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容太后拢着本就完美贴合的鬓角,看了皇太后一眼没再说话。

没人比她更知晓父母对孩子的影响,能复合自然是复合的好,但若是真的不和,那到不必硬凑合。

只是儿子是她养的,问的也是她女儿,容太后也就没开口。

“阿砚可是不愿与你复合?”皇太后问。

意料之中的答案让沈旷心中叹气,他评估着眼下境况,“还在商谈之中。”

至少有一半成功?

皇太后仍旧有些不放心,“可要哀家帮你劝说?”

“养育子嗣毕竟是大事,不可马虎,即便是熙君哀家也会这样说。”

“……”沈旷一时无话,他更希望皇太后对熙君不要这样说。

但这显然不可能。

沈旷更是记得,熙君第一天去太学院时与皇姐们起了争执,抽抽嗒嗒回来,甚至头钗都扯掉了。

皇太后擦掉沈熙君的眼泪,问道:“打赢了吗?”

沈熙君摇晃着脑袋扑到皇太后怀里,但却被皇太后一把扯开,“打不过哭有什么用,以后都早些起来,找个夫子教你练功。”

沈熙君顿时止住了哭泣,大眼睛瞪着,肩膀还一抽一抽的,难以相信这竟然还给自己找了新的课业。

沈旷记事起远远看见中萃宫的娘娘就是这样,站的比皇帝都要笔直,纤细的身躯中仿佛隐藏着看不见的力量。

所以她会教导子嗣去抗争,而不是逃避。

只是沈熙君好似天生不愿去争抢,也是因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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