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杜鹃啼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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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道:“于将军此来,想必便是为了此事。”

于从信道:“这便是我说的第三件事,契丹向有吞并中原之心,我朝虽不惧他,但单凭三军之力,难与之匹敌,现下辽人又多了这些个武林高手,只怕更难对付。”

东方白道:“不错,雁门关虽城高池深,但防不了武林高手,若是给他潜入城中,里应外合,可是大大不妙。”于从信道:“谭将军也是这般说法,故托我向东方掌门求教!”说罢躬身一拜。

东方白忙将他扶起:“于将军说的哪里话,抗敌保民,乃我辈分内之事。我夫妇虽然不才,但在江湖上也略有薄名,当召集各路英雄,同仇敌忾,共御外敌。”

于从信道:“于某在此代三军谢过东方掌门。”躬身待要再拜,已被东方白拉住。于从信续道:“既如此,事不宜迟,我即刻下山,回禀谭将军。”东方白点头道:“如此自是辛苦于将军了,还请让在下相送一程。”

二人一齐离开书房,阮棠回到座上,叹了口气,叫道:“浅儿、月儿,你们还要藏到何时?”

苗淑月和梁浅相视大惊:“怎的她不动声色,却全都知道了?”两人灰溜溜地从书架后绕了出来,苗淑月笑嘻嘻地道:“师姐,你真有本事,这都给你发觉了。”

阮棠哼了一声道:“行走江湖,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早晚给歹人偷袭暗算。”说着在苗淑月鼻子上轻捏一把,又对梁浅道:“浅儿,你也忒大胆,偷偷下山不说,现在又来偷听大师兄说话,看来一百担水是不够你挑的了。”

梁浅听了这话,欲哭无泪,百口莫辩,只支支吾吾地道:“我……我……”苗淑月笑道:“师姐,你莫凶他,我们俩其实是来找你求情来着。”阮棠道:“好一个求情,将一百担水求成了两百担。”苗淑月道:“不是这个,我师哥下山之前,功夫便已熟练了,来演给你看。其实师哥下山,并没耽搁了练功,是吧师哥。”梁浅连连点头。

阮棠笑道:“多半是你这个小妮子趁着这一时半会,新教你师哥学了这几招功夫。”苗淑月给她说破了,满脸绯红,阮棠道:“罢了罢了,每次都要我来说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师哥省心。”苗淑月一听,便晓得师姐是答应了,拍手笑道:“谢谢师姐!”拉着梁浅道:“师姐答应了,还不快谢谢师姐。”梁浅方才醒悟,磕了两个头。阮棠挥了挥手,吩咐他们回去休息。

梁浅缓缓踏出书房,却又折回来,仰着头道:“师姐,我以后一定好好习武,不给你和师哥丢人,也……也不给爹爹丢人。”阮棠一听,先是一愣,心道:“这孩子往日犯了错,也这般说,只是从未在后面加上他过世的爹爹,想必是听了先师的事情,真正的心有所感了。”旋即报以一笑,对他招了招手,招他过来。

阮棠拉着他手,叫他坐在身边:“浅儿,你自幼丧父,性格孤僻,有许多事,我都不明白,倘若问你,料你也不愿说。当年恩师去世时,我也有许多不开心,全仗你大师哥照料。”说到这,想起往日东方白对自己的照料,嘴角边微微一笑,又道:“你大师哥虽待你严了些,但实是爱之深、责之切,你是师父膝下仅有的子嗣,师哥对你上的心,自然要比其他人多出许多来。”

梁浅见她眼中充满着怜爱之情,胸口热血上涌,不由得大是感动,眼泪就要滚滚流出,牙关一紧,才没让眼泪落下来,但声音已经哽咽:“师姐,你和大师哥待我好,我都知道,是我自己不争气。”

阮棠道:“你师哥也不容易,旁人十六七岁时,正是淘气贪玩的时候,他却要早早背起这负担子。打那以后,你师哥房中的烛火,自三更之前,便不曾熄过。他其实以前也不是这般严厉,只是师父去世后,终须有人要严厉些……”后面几句话,竟似自言自语一般。梁浅心中感动,有万般言语都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棠愣了愣神,回过神来笑道:“瞧你师姐,又不知说什么去了。此次辽军来犯,你师哥想来又睡不了安稳觉了,你留在山里,好好习武,等你师哥回来,你练好功夫,给他一个大惊喜,好不好?”梁浅听了这话,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滚滚流下,擦着眼泪不住点头。阮棠也报以一笑,意甚嘉许。

两人又说了一会,各自回房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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