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3 / 5)
管壁一样,非常沉重的闷响,间隔十多秒响一下。
“什么声音?”肖国梁支棱起耳朵,东子迷迷糊糊站起来:“好像注汽管子响,我去看看。”说着,拿起电筒出了值班室。肖国梁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走到注汽管线边上,隔着厚厚的保温层,都能感受到管线热得烤脸。“管子咋这么热?”这时管线内部又传来一声闷响,同时管子晃动一下,吓了两人一跳,这可是内径70公分、壁厚达10mm的钢管,每根管子十多米长,重达400多公斤,竟然发生了晃动!
“管子咋晃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注汽那帮小子又给咱整啥妖蛾子?”东子有些慌了。
肖国梁想了想道:“还不是啥大问题。我想起来了,我看过一篇加拿大关于蒸汽管道的论文,好象说如果蒸汽流速过快、温度和压力又很高,蒸汽在管线拐弯处容易形成反向汽阻,这个反向汽阻与正向高速流动的蒸汽发生碰撞,就会在管道内产生巨大的震荡,震荡当然就容易使输汽管晃动,并在管内发出闷响。”肖国梁也不知道自己判断的对不对,告诉东子,注意观察管线上压力温度、流量表,不再分流之后的蒸汽量,到底会对整个注采系统产生多大影响,现在还不清楚。
东子在管线那查看仪表,肖国梁走到井口,想看看井口仪表的数据,发现井口有些异样,连忙喊东子:“东子,快拿手电过来照照井口!”井场灯光昏暗,有些看不清楚,东子跑过来,用手电在井口晃了几下:“咋的了?没发现啥呀。”“往下照。”肖国梁用手指着,东子把手电光顺着井口往下移,吓了一跳:“我操!井口起来了!”
雪白的手电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井口已经拔出地面足有十多公分,油管上新鲜的泥土印,表明井口也就是刚刚拔起来的。
“这得多大劲,把井口都顶起来了!”东子有些害怕:“肖工,要不告诉注汽站把阀门关两圈吧,肯定是蒸汽量太大了,地底下太热管子受不了往地面顶。”
还没等肖国梁说话,降压罐顶上发出刺耳的“呲呲”声,两人急忙向降压罐望去,只见从罐口的缝隙中往外喷着一道道细细的水汽,象从罐口往外射出的黑色箭头。东子大喊“要冒罐了!”猛地“嘭”的一声巨响,足有磨盘大小的罐盖飞起来足有半米高,然后“咣当”一声砸在罐身上,再掉下地面,罐口处就像开了锅一样,连水带油冒着热气,噗呲噗呲从罐口往外喷,喷得罐身到处都是,最后流到地面。高速喷出的产出液在罐口发出巨大的呼啸声,在几里地之外都听得到,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沥青燃烧的味道。
“完了,彻底完了,冒罐了!”东子呆呆地望着降压罐,这时值班的几个采油工都从值班室跑出来,望向降压罐,一个个脸上带着惊慌之色。
肖国梁向他们喊:“别看热闹!快看仪表读数!”一个采油工跑进屋,大声喊:“表针乱跳,读不准!大概温度85,压力过2.3啦!”
东子急得眼睛冒火:“肖工,咱们那罐最多能挺两个兆帕,不会爆炸吧?”
“炸个屁?”肖国梁急了,“没看到盖子都飞了?压力都泄了。”
肖国梁脑子飞快地转动,他必须马上做出决定,采油工都等着他的命令。初步判断是,虽然输汽管连震带响,降压罐又冒罐淌的满地都是油,但没有大的安全风险。现在唯一无法判断的是井口能有多大变化,如果过量的地下蒸汽进一步把井口往上“拱”,将会对整个注采系统产生破坏性的影响。他第一个反应是立即向经理汇报,但一看表两点半,就决定先按着自己的判断来,等到天亮再打电话吧!已经冒罐了,现在首要问题是想办法把眼前的局面控制住。
肖国梁让一个采油工给注汽站打电话,让注汽站将输汽管道阀门关紧两圈,同时让东子跑着去注汽站:“东子,这帮小子可能睡觉,你也得去!阀门别关太多,注汽不能停!”又让一个采油工把井口出口阀门关死。之前试采油阶段也曾几次关闭出口阀门,进行“闷井”,所以肖国梁也就敢自作主张做了这个决定。
降低进口蒸汽量,关闭出口,这一招之后,过了十几分钟,产出液的温度压力慢慢降了下来,仪表间跳动的指针慢慢回退到安全区间徘徊,注汽管震荡越来幅度越小,最后不震也不响了;接着罐口油水往外喷的力道越来越小,从嗷嗷呼啸逐渐变成咕嘟咕嘟冒泡,最后液面慢慢沉了下去,罐口没了一点儿声音,井场也慢慢恢复了平静。肖国梁看看仪表读数,各项指标又恢复到正常数值。
这时东方渐亮,4点多了,肖国梁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杨彪的手机。铃声响了半天,电话那边传来杨彪沙哑和疲惫的声音:“谁呀?”看来没睡醒,没看出来井站的号码。
“经理,是我,小肖。冒罐了。”
“啥?冒罐了?!”杨彪的声调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也似乎清醒了不少。肖国梁把蒸汽分流管线关闭之后,水平井注采系统发生的变化快速讲述一遍。杨彪听了,沉默了十秒左右:“我马上过去。”
杨彪的桑塔纳2000停在井场大门外,杨彪走下车。他自己开车过来的,没喊司机。杨彪的脸明显瘦了不少,从试采油开始到现在,杨彪已经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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