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4 / 5)
了十多斤。
采油工正忙着收拾罐下的油污,肖国梁在门口接着杨彪,杨彪黑着脸,看了看肖国梁身上和两手满是油污,问:“人,有没有受伤的?”肖国梁摇摇头:“没有,安全没啥问题。”杨彪走到井口,这时候井口已经下降了不少,但还能清楚地看到之前拔起来的痕迹。
肖国梁默默地跟在杨彪的后面,杨彪突然回头,小眼睛盯着他:“肖国梁,你胆子不小啊!我问你,谁给你的权利关井口的?!”肖国梁不敢吭声,杨彪继续训他:“以前几次关井口,那都是整个项目组讨论之后、请示赵总批准后实施的,是有计划的闷井!你这是什么?马上把井口打开!现在进去的汽少,井底压力不会有多高,不会再冒罐的。”肖国梁让东子把井口打开,又问杨彪注汽阀门怎么办,杨彪想了想:“先不动。”肖国梁红着脸对杨彪说:“经理,我犯了大错,你扣我工资吧。”杨彪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在井场转悠两圈,对肖国梁说:“让采油工都歇歇,都忙一晚上了,活让接班的人干吧。”边说边踢了踢脚下已经渐渐变硬的污油块:“你把蒸汽量加大了还有点儿成效,你看看,我感觉油含量怎么的也在30%以上。”
上午,赵总接到杨彪的电话后,也急着赶了过来。下车的时候老头脚下有些踉跄,hwsagd项目把他也折腾够呛。杨彪迎着赵总,肖国梁跟在两人身后,赵总到井场、降压罐底下和操作间都看了一遍,对杨彪说:“就按着目前的注汽方式不变吧。你判断冒罐的时候,虽然现在已经无法计量,产出液含油能到30%以上,说明加大注汽量对提高产出液原油含量还是有效果的。当然了,就是到了30%,也和咱们的理想值相去甚远,这是其一;另外,井口也被顶起来了,罐也冒了,说明咱们整套系统的承受能力不够,看来,当初项目论证的时候,张继业的担忧有一定道理。”杨彪点点头,问赵总:“赵总,咱们能不能咬咬牙,再进一套更好的冷却系统?”赵总摇摇头:“上一套更好的冷却系统,产出系统的问题能解决多少?,注入系统呢?井口和井下管线是没法换的,换了就得停产,需要停多长时间?更换后的注入系统能承受什么样的蒸汽?这些都是未知数。而且,最为关键的,我们对井下油层的油藏地质情况研究得不够,现在看来,我们选择的开采油层,不太适合搞hwsagd的。至少,以我们现在应用hwsagd的能力,开采这个油层,是无法实现预想效果的。”
三个人默默走了一会儿,赵总说:“我十点还得到局里开个会,总公司袁恒健总经理最近要来宁江油田视察工作,之前袁总知道咱们hwsagd项目,据说很感兴趣,点名要到这看看。”杨彪一脸哭相:“就咱这含油率,还好意思让总经理看?”赵总笑他:“杨彪你咋变得这么不自信了?不是说过吗科研实验允许失败!在我看来,hwsagd是成功的,从钻井到开采,整个钻采过程是完整的,设备和工艺都经过了检验,各个系统都能很好地协调统一,这为以后再开展相似的开发,从各个方面,都有经验可以借鉴。当然了,产出液含油量太低,没有实现hwsagd的目标,这是个教训,咱们以前也探讨过,比如前期地质油藏分析研究不够啊,比如这次冒罐发现的,如何在加大蒸汽注入压力、温度和注入量的情况下,保证地面各个系统的安全稳定运行。这些教训,也会给后续的开发提个醒。”
杨彪和肖国梁站在赵总身后,望着井口、降压罐和井场上林林总总的设备,井场外,更远的地方,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他们情绪都有些低落,心里都清楚: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考量,产出液原油含量没达到45%以上,hwsagd都是失败的,他们心里都充满了失败者的挫败感,根本没有什么开拓者的感觉。以目前的工作状态,水平井早晚要关停,也会交给采油厂管理,hwsagd作为科研项目即将落幕,这不能不让人既有些无奈,也有些失落。在试采油开始前,一次杨彪私下里带着卫大猛、肖国梁喝酒时,还雄心勃勃地说:“等这个项目成功了,这个站就交给大猛管理,我带着我徒弟再开辟另一个hwsagd。”杨彪信心满满,对项目的前景充满期待:“我的目标是成立特种油藏开发公司,加拿大阿尔伯达就是这么干的,就像一支特种部队一样,自成体系,专门利用hwsagd开发咱们宁江油田的稠油和高凝油。当然,公司的服务面向全国,全国各大油田都是我们的服务对象。”
他们没想到的是,也就是十年之后,在他们脚下这块土地,又打了好几口水平井,进行hwsagd开发。这时的油藏地质研究、钻井技术、工具设备、热力注入、采油工艺等等石油勘探开发的技术手段已经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hwsagd开采出来的油水混合液中,原油含量已经达到60%以上。这时,赵总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在家带着外孙;杨彪已经是总公司四川分公司的工艺老总,负责煤层气的开发,他还在研究开采工艺,只不过不是采油,而是从煤层中开发天然气;肖国梁则在勘探局审计科当个小科员,干着与采油工艺完全不相关的工作。每次从原来hwsagd井场附近经过,肖国梁都要透过车窗远远眺望那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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