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奇遇,何人渊下来访(2 / 2)
干巴巴地假笑附和。说起来长老院那位余监察将她遣送过来,却一丝情报也未有告知;再者她根本不通法术,那群人精会看不出来么……
或者说,他们从未指望过她能成功。
可她素来与这伙冠冕堂皇的家伙无冤无仇,自己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何必要花心思置她于死地呢?
思来想去,只能是因为她那位声名显赫的神盗师傅。
可惜但凡他们再深入调查些,也会发现其实她在师门并不受重视,林楠只致力于栽培自己的儿子。想以她作饵,简直滑稽。
身前的人也不再作声,一时间偌大的寂静洞天里只余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起伏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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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解尴尬,叶扶疏斟酌再三还是开口,想着至少套出些话来:“我姓叶名扶疏,家住上京城南,是一名开锁匠。”
“开锁匠?你什么都打得开么?”男人颇有兴致地问道。
别的她可能不太行,但问到业务能力,这点叶扶疏是绝对自信的,于是底气十足地回道:“就算是名匠玉楼所造的机关锁,只要有个锁眼,我就能仅凭一双手给撬开。”
“那人心之锁,如何?”他却似乎对她的自吹自擂不屑一顾,紧接着抛出艰深的难题。
“所谓人心,全是偏见。”叶扶疏颇有感触,长叹道,“无药可救,无路可解。”
男人似乎很喜欢这个答案,溢出一串赞许的冷笑,好似银珠滴落玉盘,清脆而悠长。
“吾名颜舍,饮罪之人。”他不紧不慢地道来,“漂泊无依,为世道所弃。”
叶扶疏立即安慰:“世间浩荡,定有你的去处。”
她又觉得自己说得过于敷衍,于是补充道:“比如我住的地方,偏僻但民风淳朴,无论你面丑还是残疾,都不会受奚落。你只需置办个院落,找份正经活干……”
她忽然想起面前这位也是个偷,业务可能多有重合,说不定会抢了她的饭碗,于是急忙收住:“我只是打个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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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颜舍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于是转而问道:“如今的长老院,是何模样?”
不是何模样,不过一群伪善的恶徒罢了。而她自然不会说出口,只淡淡道:“长老们治理有方,英明神武,我等小辈不敢妄论。”
男人闻言轻笑起来,拉长的声调尽是嘲讽:“那还真是几百年未变呢。”
“是,伟大极了。”叶扶疏草草附和,无论面前之人立场如何,管好自己的嘴,便是她的生存之道,“你那朋友要魇的鳞片何用?”
“你觉得呢?”他反问道。
“我?拿来泡酒喝吧,大概。”她胡乱扯道。
颜舍闻言笑着揶揄:“看来你还不知道魇的鳞有剧毒?”
“啊呀,越毒越补嘛。”叶扶疏两手一摊,无所谓道。
“说的极是。等我拿到了手,定先给您补上一口。”颜舍愉悦地刻薄道。
“说着玩的。”叶扶疏嘿嘿一通假笑,心情也放松下来,恍惚间回到了下班后和街坊四邻拌嘴的时光,似乎黄昏微醺的暖光,炊烟浅涩的味道也都渺渺地飘来了。
“所以是拿来杀人?”
“恰恰相反。”颜舍慢条斯理地驳道,“魇麟是毒,也是世间万毒的解药。”
叶扶疏心里盘算了一百个来回,难道说长老院里也有人中了解不开的奇毒?
那还真是……大快人心。
“噢,希望你的朋友能快点好起来。”她客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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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扶疏仍有一个疑问萦绕在心,于是开口:“可你要怎么取魇的麟?难道径直走过去哗啦揭下来?”
“有何不可?”
“这……”叶扶疏挑眉道,“我以为它是叱咤风云的邪神。”
“邪神?”他讥讽地冷笑,“被锁链禁锢了七百年之久,恐怕早就没了心气,懒得动弹了吧。”
“但我觉着你还是小心点为妙。”她诚恳地建议道,毕竟她的命还绑在这大胆狂徒的裤腰带上。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连串戏谑的低笑。他笑得颇为畅快,以至于嘶哑,就像小孩骗了他的玩伴摔了个屁股墩,毫无意义但的确十分愉悦。
“让我来告诉你吧,从来没有过什么穿透结界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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