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奇遇,何人渊下来访(1 / 2)
未曾想还有机会能睁开眼,而依旧是一片浓墨般沉重的漆黑萦绕周身。
叶扶疏惊异且庆幸于自己的大难不死,难不成她还有未曾发掘的抗毒体质?
不再多想,她从身上摸出火折子点燃,打算先看看周围的处境。
而她很快便发现了异样。
依旧是黑暗,化不开的黑暗。
她很确信自己已经点燃了折子,火焰嘶嘶的微弱声响也缠绕在耳边,而她依旧未曾望见一丝光明。
叶扶疏忽得想起自己被咬前还未熄灭最后一层白烛,也就意味着面前本该有亮光才对……所以……
问题不在火折子,在她的眼睛。
蛇毒没有要她的性命,然而夺去了她的视力。
叶扶疏瞬间便好像被人从后颈打了一闷棍,惊慌不知所措,只知道胡乱地揉着眼睛,左顾右盼,而什么都没有了,世界此时空无一物。她孤身一人在沉寂的深渊之下双目失明,这无疑是给她的死刑又添了一把筹码。
恐惧、迷惘、绝望……许多陌生的感觉爬上脊背,使她忍不住浑身发颤,呜咽出声。
“哭也无用。”
她倏地怔住,恍惚地左右环顾,即使这么做并无意义。
“谁在那?”
许久未听到答复,她顿时又泄了气,双臂环住自己瘦弱的身躯,将头埋在膝间默默流泪。
果然是幻觉。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来……
她忽然有些赌气,一咬牙站起,摸索着石壁向前走去。眼瞎又如何,她才二十出头,一事无成,怎么可以就这样窝囊地死在这里?
凭着记忆向洞穴外踏出脚,叶扶疏踌躇着是该往来处走,还是继续向下游去,不料那低沉的声音又如鬼魅般幽幽响起。
“潮起了,你过不去。”
她吓得一激灵,猛地转头:“你到底是谁?”
“我?”耳畔传来戏谑的冷嗤,“我是个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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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竟是同行。叶扶疏也顾不得他的身份真假,此刻那不知来历的人就仿佛神祇降世,而她拼了命地也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救救我,我被蛇咬了一口,什么都看不见了……”
“什么蛇,你被魇咬了一口?”轻快的笑声回荡在耳边,莫名有种让人想打上一拳的冲动。
叶扶疏吸了口气,使劲挤下两滴眼泪,使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些:“我不知道。”
“你来做什么的。”
那男人嗓音沉淀下来,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严肃。当人的视觉衰退时,听觉就会变得格外敏感。叶扶疏只觉得这嗓音出奇的低哑轻柔,似丝弦轻颤,似流水低鸣,又似玉石敲击嗡嗡作响,一路从耳膜共鸣至心尖,整个人都沉醉地晕晕乎乎起来。
她连忙晃头甩开那些旖旎幻想,扯了个幌子:“我来这一带探险,不小心误入了这里。”
她可没胆子把那群家伙的计划告诉他人。
“唔。”男人也同样随意地应答,“不错的理由。”
叶扶疏窘迫地搓手,自己也觉得这话编得颇有些离谱。
“你能不能……把我捎出去。”她诚恳地对着眼前漆黑一团的虚空祈求道:“我会尽我所能报答您。”
“也不是不可以。”正当她雀跃之时,男人又悠悠开口,“不过得等我的事做完。”
叶扶疏这才想起他方才说自己也是个窃贼,而到这人迹罕至的潮渊之下来,难道说也是为了……
“魇的鳞片。”他解释道,“受一位朋友所托。”
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只乖巧点头。
“你打算怎么做?”
“等到入夜。”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慵懒而勾人的状态,“魇休眠之时,才会暴露真身。”
叶扶疏紧接着抛出困扰了她一晚的那个问题:“魇,它在哪?”
“就在这。”
叶扶疏心中一紧,她的预想果然未错,于是小心翼翼试探道:“这洞穴似乎是封闭的。”
她未完成的烛台机关,会是钥匙么……
“我希望你没碰过那个烛台。”他却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揶揄道,“那是禁锢蛇魔的第一道封印,如果它熄灭了,四周的符咒便会激活,将此处所有活物化作齑粉。”
叶扶疏额角落下一滴冷汗,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唾沫,她的直觉果然没错……说起来那条小蛇还是救了她一命。
“那么机关在何处?”
面前微风拂过脸颊,携卷来一缕清冽微苦的草木香气,那不知面容的人似乎站起来了:“——在天顶。”
正确答案竟被她一秒排除了。叶扶疏颇为尴尬地抬起头,即使什么也看不见。她模模糊糊记得那儿是一眼望不穿的高天,现在想来,与其说是落差过大看不见顶,倒不如说是覆压了一层浓云般的结界。
“你知道上去的方法?”她又问道,懊恼于自己的一无所知。
作为一名窃贼,最忌讳的就是事先毫无准备。
“结界是法术造就的,自然有法术可以穿破。”他的语调意味深长,“应该不会有人跑来偷邪神的东西,却完全什么都不知道吧?”
叶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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