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心灰意懒(1 / 2)
数道人影几个起落就围在了霍香衣的身边,霍香衣低垂着头,凌乱的鬓发垂下来遮住了脸颊,一时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他能一个人在数重包围中突围而出,无论如何抓他不得,更凭着一柄剑数次逃脱,就知道他绝不是一般的高手,若真再惹得他发狂发癫,于谁都不是什么好事。
索性他眼下看着还算神色清明,神态如常。
数人中,一个个子敦实的中年汉子之前与霍香衣有些交情,霍香衣数次去往西南,还是在他的地方休息整顿,霍香衣往日里最是端方有礼,无论何时都没在礼数上出过错,往亲近了说,他还得唤前面的敦实男人一声陆师伯。
陆师伯仗着与霍香衣的那点交情,冷着面教训道,“香衣,陆师伯这就得说你几句了,无论什么缘由,现在这剑在你手上那就是个罪证,你趁早把这害人的东西交出来,你师父如今身在江宁,凡事有他老人家替你做主,你有什么冤屈或其中有是什么原委自然有长辈替你担着,现在,你先把剑交给陆师伯,师伯替你暂为保管!”
见霍香衣没什么反映,原本绷着一根弦准备先礼后兵的一群人也有些心烦意乱,一个大胡子道,“霍香衣!你是武林同辈中的佼佼者,莫不要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自毁前程,洗剑阁与两仪宫的事还得你去给大家解释明白,这剑你若不想交也可以,但既然剑圣亲临江宁,你这剑迟早要交还给你师父,到时由他老人家来决定接下来的事!”
霍香衣看着一群人唾沫横飞,几脚将落在柴垛上的冷馒头踩的稀巴烂,却还在大言不惭的讲什么侠义之道,什么天下己任,只觉得无比刺耳。
他斜了斜嘴角,慢慢抬起头来,眼中一片清冷,并没有被魔剑噬了心神,冷冷扫视着周围人一圈,“刚才是谁放的箭?”
“什么?”被打断的大胡子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说是谁放的箭!”霍香衣又踏一步过来,但见就是刚才以长辈自居的陆师伯的肩上尚挂着弓,陆师伯见他神色孤冷,目光骇人,不由得后退一步,强撑着喝道,“霍香衣,莫说做长辈的欺负晚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个疯子有什么区别,我真是替你惋惜。”
“草菅人命,残杀无辜,这样的长辈不要也罢!”
白衣快如闪电,翩飞如雪,几道残影一晃,再落回原处时,刚才还口若悬河的几人尚来不及抽剑便如木桩一样纷纷倒地,血剑轻轻发着兴奋的低吟,白衣上的血色又浓了几分。
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啊,霍香衣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强上许多许多,可惜这骇人的消息,与他们一道被纷纷斩落于地。
尚未合闭的眼仰视着那张出尘俊逸却无比陌生的脸。
看着他面上平静无波,慢慢收回了剑,像是在月下散步一样,悠然跨过眼前的尸体,目不斜视的扬长而去。
*** ***
云来客栈内,雨师妾低垂着头,无比恭敬谦卑的站在一旁。
上首坐上,沈流风正闭目坐着,他坐在那里,哪怕纹丝不动,仍有一股巨大的压力压的人不敢喘息。雨师妾站了一会,就觉得背上冷汗淋淋,细汗顺着面颊淌了下来,他也不敢伸手去擦。
他是私自做主嫁祸给了霍香衣,可若他不那么做,现在死的可就是他了,事出紧急,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自保了再说。说句不好听的,若他死在了江宁,怕是沈流风也不好跟宗主交代,毕竟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弟子得罪宗主的义子,沈流风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不傻。这么想着,雨师妾的背又挺的直了些。
退一万步讲,宗主派他入洗剑阁,不也是为了盯住沈流风,给他警示么。他前次亲自出手,结果两仪宫一人未死,说出来也真是丢人,堂堂一代剑圣,居然杀不死几个无名小卒,他还有什么脸来训自己?
牺牲了霍香衣保全洗剑阁名声,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大事。
心里有的没的一通乱想,沈流风终是睁开了眼,冷淡的扫了他一下,声音亦寒彻骨髓,“此间事了,你就回京复命吧,不必在留洗剑阁了。”
“师父,我……”雨师妾没想到沈流风居然要赶他走,当即慌了。
“我会亲自去信一封和宗主禀明此事。”
“师父!”若他被遣送回京,义父得怎么看他,想他忍辱负重多年,可不能一朝在这里前功尽弃,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双眼中噙满泪花,扯着沈流风的衣摆声泪俱下,“师父,实在是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颜凉一直坏我好事,否则我怎会如此不争气,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没用的蠢东西。”沈流风毫不客气的抽回了自己的衣角,嫌弃似的抖了一抖,“我只问你,剑现在在何处?”
雨师妾低下头来,不敢再说话了。他们被困江宁,遭人设计埋伏,潜藏的羽翼几近全毁,两仪宫明面叫嚣,背后又有长门和瑞王府暗中使绊子,更有拥护他们的帮派推波助澜,他们失了先机本就被动,被人单方面虐打,他派去夺剑的人,更是一早就都被人提前料理干净了,瑞王明面上不管不顾,背后不知给他下了多少刀子,他们卯足了劲一门心思对付自己,就算是换个人来,也难保会做的比他好。
现在局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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