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登顶猎狐(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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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推车就这么做好了。阿爸让拓布坐上了独轮车,推着试了试,轻便而又牢固,便满意地点了点头。父子俩忙完这一切,看天色已快傍晚,天边的那朵白云已经成为了红黄色,于是阿爸带着拓布,从麻袋里抓了几只雪鸡,又在腰间别上一大一小两个葫芦,然后父子俩沿了树林和苔原的边界线往前走去。

经历了一冬的大雪封山,家里腌制的肉几乎要吃完了,阿爸和拓布这次进山,除了猎获一些野物,为家里添补些荤腥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捕捉雪狐。雪狐有一身洁白的皮毛,且质地柔软丰厚、洁白光润,是制作皮坎儿的不二选择。部落里一年之中有两次进山猎取狐皮的最佳时间,一个是初冬时节,那时的雪狐褪去了一身的土黄色皮毛,换上了一身丰厚的白色皮毛,此时猎取的皮子,洁白轻盈、柔滑细腻。再有一次的最佳时间便是在当下的三月,此时的雪狐经过了一个冬季里肥硕的雪鸡和雪兔的滋润,皮毛变得更为肥厚密实,质地也更为丰厚光洁。父子俩此次到达的时间刚好,倘若再晚个个把月,雪狐的皮毛将逐渐褪去而换成和大地一般的土黄色,那时虽说也能猎取,但远不如一张洁白的上好皮子那么受人欢迎了。和雪狐比起来,雪兔的毛皮倒也白,但太单薄、偏硬,所以一张好的雪狐皮,一直是部落里的硬货。

雪狐虽好,但要猎取到它,会颇费些周折。雪狐生性多疑,又聪慧狡黠,没有一些手段很难捉到。常规的手段是下套、用箭射,但下套对于野兔之类可行,对于雪狐却并非易事,雪狐没有兔子那样走小路的习惯,行踪漂泊不定,且雪狐生性多疑,即使很细微的铁丝也容易引起它们的警觉,即使好不容易套到了,而细铁丝也很容易勒坏了雪狐脖子上的皮毛,反而破了品相。用箭射倒是简单干脆,但都同样毁坏了狐皮,自然不可取。然而,虽说猎取雪狐困难重重,但聪明的大山子民却自有他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办法。

父子俩顺着边缘前行着,在一处低凹之处,发现了一个小水坑,应是开春融化的雪水汇聚而成的。阿爸就着泉水在坑边对雪鸡拔毛去脏,又和拓布在远离水坑的地面上隔一段距离挖一个小土坑,鉴于雪狐的多疑性格,土坑要尽量挖得简单自然,父子两个一共挖了六个土坑,然后在每个坑里都放入剥下的雪鸡的内脏,做完这一切阿爸洗了洗手,从腰间拿下一大一小两个葫芦,小葫芦中是一种灰色的粉末,有一股怪异的奇臭的味道,阿爸倒出一些撒到坑中的内脏上,而大葫芦中是黄色的液体,味道却醇厚绵香,阿爸也倒了一些在坑中,随后把混合了灰色粉末和黄色液体的内脏搅了搅,最后把坑口的新土用腐叶遮挡盖住,使其显得更自然一些。阿爸做这些的时候一直很认真,而拓布也一直仔细地看着并做为一个合格的帮手适时地协助着。接下来他们又依次把余下的几个坑洞也依照刚才的流程一一做了一遍。做完这一切父子俩才发现天已经不觉间暗了下来。

拓布和阿爸返回木屋,他们把装着雪鸡的麻袋抬到独轮车上并用一些散碎的树枝加以遮盖,以防山兽半夜来偷吃。随后父子俩坐在木屋里一边吃着腌肉一边聊着葫芦里的秘密,这也正是拓布急切想知道的。

阿爸告诉他,小葫芦中的灰色粉末是“黑顶魔菇”,大葫芦中的黄色液体是野苹果酒,接着便又是一个娓娓道来的故事。

部落的东边,过了庄稼地后,是一条深沟,关于这个沟,拓布自然是知道的,这便是部落的黑龙沟,因这条沟里面岔道颇多,沟壑纵横,纵深难测,像一条俯卧的巨龙,故而得名。沿着沟底的小路往里进去,行不到百步,便是一片野苹果林,林子不大,大约有数百棵野苹果树,每年结出的果子却多,那果子如同鸡蛋般大小,但却脆甜可口。部落的人们在秋天果子成熟时总结伴去果林中打果子,那些挂落在枝头的野果是如此的茂密,每家都能打一大车,既使这样,还是有不少的果子因没有人要而日久之后掉落地上腐烂掉。拉回家的野苹果,吃不完的,族人们便自酿成了野苹果酒。此酒酒色金黄,酒味醇香,喝上去绵软清甜,但却后劲十足。后来人们在林中枯死倒地的野苹果枝干上,发现因落地腐烂的野苹果堆积,竟然长出来一种蘑菇,菇身洁白,菇顶却为全黑色,味道腥臭。又后来有部落里放牛的族人发现一些闯进林中的水牛在误吃了此蘑菇之后先是跌跌撞撞、站立不稳,而后便摇头晃脑、口吐白沫,直至卧地不起,彻底昏睡了过去。

族人们起先以为牛是中毒而死,但细细查看之下才发现牛呼吸正常,心跳平稳有序,却只是昏睡不醒。直到两天之后,这牛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经过半天,才逐渐恢复了吃食直至全身再无大碍。有好奇心重的族人在反复试验了此蘑菇的威力之后,便以“黑顶魔菇”来称呼它。触类旁通,族人们接着又突发奇想,用黑顶魔菇来捕获野物想必一定是效果奇佳,但由于此物味道怪异,因此鲜有猎物上当,效果并不理想。后来有一个猎人尝试了一种新的办法,他试着将黑顶魔菇晾晒成干材,并用石臼捣碎成粉末,同时和野苹果酒一起加入到饵料中,或许是野苹果酒天然的芬芳遮掩了黑顶魔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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