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舍命陪君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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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东东送到车站,又嘱咐了几句话,便乘车往回返。公交车上虽然开着空调,但是我还是感觉闷热。我还在想着东东这次的事情,觉得他真是不应该,好好的小伙子就沾染上了这么多恶习,真为他的前程担心。

忽然,我想到村子里有个年轻人因为赌博被人家砍伤,差点要了小命。欲望是没有尽头的,但也终有一个尽头,那便是将自己玩死。

我又想起,钢蛋曾经给我说过关于东东的身世。他是家里的老幺,上边还有四个哥哥,父母早就死了。四个哥哥都已成家,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根本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小弟弟。他俨然成了一家人的负担,他是多余人。于是,无可奈何,为了不讨人嫌,便来到外地打工,先是在饭店端盘子,或者在舞厅当保安,后来又在超市里打杂,多年下来,沾染了一些不良习气。直到经人介绍,才来到枣庄上班,但他做事不靠谱,所以没有得到重用,只干些跑腿打杂的事务。

他有点不上进,只要有人撺掇,他就跟着瞎起哄。结果那些老谋深算的家伙,老是逗他玩,直至他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虚耗了青春,以为纵欲就是人生,只享受眼前,不计较将来。

我一想到这里,就感觉脊梁骨发凉。

傍晚,我从水泥厂要账回来,李少杰打来电话,晚上要去见会一个朋友,让我一起去认识认识。

这个人年龄大概在四十上下,姓蔡,叫大器。因为自己觉得不太好听,便改作蔡大志。身材矮短,五大三粗,留着一撇小胡子,手上戴着一枚金灿灿黄澄澄的大戒指。他说话时候,总是先捋一下袖子,将戴戒指的手往前一晃,唾沫星四溅,大谈他在生意场上的奇闻,或者不太光彩的艳遇。

他一抬手,夹起一片肥肉,放在嘴里,边吃边说道:“吃,不要拘谨,老兄最喜欢随随便便。小少啊,这几年怎么样?还在蹲班吗?”

少杰轻叹一声,说:“可不是嘛!蔡大哥,还在那儿混,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呵呵一笑,说:“让你跟我干,你还不干,要是当年跟着我,你现在身价得这个数。”

他竖起光辉灿烂的左手,然后弯下两个手指。

“至少三百万,这不是老兄给你吹。你还是不懂,时机啊,老弟,失不再来。那几年搞粮油真是简单,货一到立马抢空,有多少要多少。那钱啊,就跟天上掉下的一样,想不挣钱都难。我说你入一股吧,你还不愿意。你看,我现在,不是老兄不带你玩啊!”

他喝一口酒,然后又接着说:“你看我现在都是那时候攒下的资本,现在的粮油市场早他妈不行了。但是,我还能干下去,就是我这么多年闯出来的路,再入这行就难了。”

少杰的脸已经变得紫红,我也感觉晕头转向。

少杰转过脸对我说:“我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你说我当初怎么就不听蔡大哥的话呢?真是一个棒槌,是不是啸天,要不然,我现在也是百万富翁了。还坐什么班啊!”

我舌头都打结了,支支吾吾地说:“哎呀,我怎么没遇到这好事,我要遇到,一定听哥哥的话,来他——两股。少杰,你真是不该啊,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真是可惜!”

少杰又说:“啸天,别说了,真是后悔。”

少杰继续说道:“现在也不知道什么生意好做,我是一点眉目都没有,蔡大哥,您老兄给老弟指点指点。也让老弟领略领略有钱人的风采。”

蔡老板剔着牙,不屑地说:“什么也不好干,现在别动什么脑子,安守本分,好好上班比什么都好。有钱也就那么回事,特没劲。”

少杰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我就想过这种特没劲的生活。”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我和少杰都喝得酩酊大醉,蔡大志起身告辞,少杰抢着去付账,蔡大志让了一会,不再谦让。少杰付完帐,我们一起走出酒店,只见蔡大老板大手一挥,说声拜拜,便钻进奔驰车走了。

少杰不无欣羡地说:“啸天,看见没,以后我们就照着这款车来。”

我不以为然地说:“别介,人比人气死人,不用羡慕他。”

他有点悲哀,似乎在倒苦水,摇着头说道:“我不是羡慕,我他妈就是嫉妒恨,我恨我当时怎么那么傻。你知道吗?这个蔡鸟——我们背后都这么叫他,这个家伙以前是干什么的?就是跟人家提鞋跑腿的,还不是因为跟着混了两年,倒腾了一点粮食,挣了俩钱,然后又开始经营粮油生意,没想到瞎猫逮个死耗子,让他撞上好时候,一下子发了家。那时候他还求我呢,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瞧不上他。现在你看,他倒是人五人六,都开上奔驰了。听说现在这个家伙身价千万,有的说是上亿。”

我嗤之以鼻说:“这么有钱,还这么抠,连顿饭还让我们付钱?”

他忽然感到纳闷起来,惊讶地说:“是吗?我付的钱吗?说好请我,这个蔡鸟人,竟然又耍心眼啦!”

我说:“你是掏钱惯了。”

“花钱就是痛快!走,找个地方咱们再喝!”

“好,我今晚舍命陪君子。”

“给罗林打电话。”

那一晚,我们喝了许多酒,我吐得苦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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