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空虚的代价（1 / 2）

八月中旬，在少杰的斡旋之下，我们和暖气公司签了一份合同，至此，我们终于迈出这艰难的第一步。这份合同的签订，还是因为一种巧合，少杰所在的港务局正好押着他们采办处一个领导的货物，而这批货物是不能公开的，所以这个小领导不希望这件事捅到上面去，就答应了少杰的要求。正好我们的煤炭通过港务局的承运，大家各随自便，互惠互利。虽然订单不算大，但是能走出这一步，也算一个好的开端，我借此机会，又跑了几家水泥厂和钢厂，谈下了两个合同，这么一来，我们三个人在青岛市场站住了脚跟。最起码后半年我们完成了任务，度过了眼前的难关。一切事情都安稳下来，我第一个需要感谢的就是少杰，他帮了我很大的忙。我请他吃饭，他却默默地付了账。他拉着我的手说，阿浩的战友就是我的战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刚站住脚，以后有钱了再请我吧。然后又拉我到KTV玩到大半夜。

在我们正要大干一场的时候，内部却出了问题，东东被捕了。

这是我早该预防的事情，因为人在忙碌的时候往往还不容易出事，有些错误就是闲的。这几个月太闲了，管理自然很松懈，我是负有责任的。一天夜里，东东没有回来，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他们说是派出所的。我接到电话就急忙赶到派出所，我见到了东东和审理这个案子的民警。

民警同志开始询问：“你是他的领导？”

我客气地说：“算是吧，我是青岛分公司的负责人。”

“你知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赶紧说：“我不知道，警察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聚众赌博，还涉嫌吸毒。你作为领导，难道对他平时的行为不知情吗？”

“我最近一直忙着跑客户，没有功夫去管别的事。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搞清楚啊，他有时候打牌只是玩玩，也就在地摊上打两把麻将，这个不违法吧？吸毒，那就更不可能啦，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没有见过他干这种事啊，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不要冤枉好人啊！”

“这个不是你操心的事情，我们自然会进一步调查的。请你配合我们将他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好的，警察同志，我一定把我知道的情况都说清楚。”

“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皮三儿的人，大名叫王东升。这是照片，你看清楚。”

“不认识，真的。这个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请你看清楚，这个人我们盯了很久了，他经常出入你们所在宾馆，而且那个东东身上的毒品和我们之前发现的是同一批货。”

“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有见过这个人。说实话，我这几个月天天去外面跑业务，每天很晚才回来。哪有功夫注意别人长什么样，干什么事啊。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用问了。你只回答你知道的事情就行了。”

他们又问了我许多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一概回答不上来，后来他们给我看看询问笔录，让我签了字先回去。我说：“东东呢？”他们说：“还没有调查清楚，先留在所里啦。”

两天后，他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东东吸毒或者贩毒，就将他放了出来。因为赌博，没收全部赌资，罚款5000元。他在里边还算很配合，免除了行政拘留的处罚，只是给予了严厉的批评教育。

出来后，东东一再骂自己点背，好在当时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抽那只烟，要不然就进戒毒所了。我说：“以后还是收着点吧，要是老老实实在宾馆呆着，能出事吗？”他气呼呼地说：“还不是闲的吗？”我哑口无言。后来我安慰他说：“谁不寂寞，但是要循规蹈矩。要不多危险，走错一步就完了。”

东东回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整天迷迷糊糊，茶饭不思，坐在角落里发呆。我想，他应该是想家了，在这个寂寞而又无聊的地方，时间久了会疯掉的。

我递给他一支烟，说：“想家了吗？”

他接过烟，点点头说：“是啊。”

“唉，最近老是去外面跑，也没注意你。是我的错。”

“有什么用？”

“现在好了，咱们也算有活干了。”

“没劲。”

“别呀，我还指着你这个得力干将呢。”

“我算什么，不给你添乱就行了。”

“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一个集体，谁有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

“罚款我自己掏，我不会让公司受损失。”

“说什么呢！你要记住，你是公司的一份子，公司不会不管你的。”

“我不想你受难为。”

“没事的，我给上面说。”

“我不要你好心。我做错了事，我自己能承担。”

“你看着我。我是负责人，是你的领导，你在这儿出了什么事，我是负有责任的。我说过，我们是一个集体，我们只有团结好了，才能干好工作，不是吗？”

“可是，我给公司抹了黑，我真对不起你们。”

“不要有思想负担，谁没犯过错呢？以后改了就好了。”

“我是真没有吸毒，你相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