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孤鸰之梦(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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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咒语,那三缀火焰狂乱起来,上下晃动,且越来越烈;山顶的土地,不,整座山的土地都在隐隐震动着;地面那个祭祀图腾,纵横沟壑间也闪闪发光。

西乞墓蹲了下来,一手扒开富绅的嘴巴,一手将金沙全倒进嘴里。乌衣小巫忙按住拼命挣扎的四肢。正当富绅呛着的时候,西乞墓又拿起一把小刀子,一把插进富绅的胸口中央,斜着刀子,像裁布,又像宰牲一样,一直破至富绅丹田。

然后,西乞墓捧起木碗,将碗中所剩的金沙,全撒在那一道长长的伤口上。

血汩汩而流,流满了整片山顶,那闪闪发光的祭阵也被鲜血充溢,纵横之间如同一条条血色的小溪。

“······永生祝由术。”陆载感叹道。

“不错,这就是我们西乞家引以为傲的祝由术,以符咒禁禳之力,治天下百病。而永生祝由术,甚至令人起死回生!”

“那不是起死回生,只是让人死不安息罢了。”

“死不安息?呵呵?谁愿意死去?谁愿意安安静静地死去?谁不是满怀执念,心存遗恨地死去?谁又不希望长生不老?”

“那个富绅,一辈子都是一个财奴。哪怕他已经富可敌国,已经是蜀山郡首屈一指的巨贾,他也会找我们,说他希望长生不老,或者直接将他变成一个全身都是金子,靠吃金子为生的‘金人’。”

“我们就说,这完全没问题,祝由之术可以让他身上长着金骨头金皮肤,跳着金心,流着金血,甚至眼里看到的全会是金银珠宝,再也看不到人和事。”

“所以,他重生之后,就变成一个全身都是金子的咒人吗?”

“不是金子,而是沙子。”

“沙子?为什么?那碗里不是金子吗?”

“那碗里头是沙子和石头。世间所谓金银珠宝,只不过是看起来漂亮一点的石头。它们多是沙石造成,或掺杂着沙石于其中。世俗的金子只是占有很少一部分。况且世间上没有绝对纯正的金子。凡是其外金玉,皆有败絮其中。”

“这还真是身外之物。”陆载唏嘘道,“那西乞家又何必要为这些人行祝由术?不如由我们除咒师······”

“呵呵,这还真是除咒师会说的话。你们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一定会解人惑,除人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你们这是逆天改命。”

“咒,不是命,是命中的束缚。”

“呵呵,束缚么?这话倒是不错,可年轻的巫觋啊,难道你想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只是谁能做到无所待无所束缚呢?”

陆载心中矛盾顿生,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想伸出手捋了捋眉毛,但发现自己是一缕鬼魂,无手无脚,也是不甚方便。

山顶上正施行祝由术,山脚却渐起动乱之声。

一阵子间,整座山四面八方地都聚拢起一大片火光。

火光即人,山脚下满是人,满是戴着面具的巫觋。

“他们是······”

“他们是各大巫族的巫觋。”

只见一个身穿赤色巫袍的巫女,以禹步逞飞天之势,站于高空之中,对着西乞墓发出震天动地的声音。

神情忿忿,言之凿凿,且声音抑扬顿挫,满是斥责之气。

可陆载一句也听不清楚,耳边只是嗡嗡地响。

“她究竟在说什么?”

“哼,还能说些什么,多是说我们西乞家违犯人伦之道,是什么巫界之耻等羞辱之词。这里是梦境,那婆娘声音难听,不听也罢。”

正说着,那巫女飞快结着手印,紧接着双手擎天施法。只见天空夜色之后,似有暗潮涌动,并渐渐映现出一片霞红,未尽的黑夜亮起了半边火阳之色。

陆载和西乞墓脸色皆变。巫女大喝一声,双手向西乞墓一挥,天空猛然坠下无数火球烈陨,以急堕之势直击整座山。“轰——轰——轰”爆裂之声响彻天穹,满眼尽是熊熊烈烈的火光。

原来这座山别有洞天,山洞里还住着许多西乞家的人。火球势猛来袭,许多族人都被迫走出山洞,又措手不及地遭到烈焰肆虐,一时喊爹哭娘,惨不堪言。

“这么厉害的火土山术!”

“这算什么。她叫南宫葵,若没点本事,怎么当得上南宫家的大家长!”

陆载心里啧啧吃惊。

趁着这术法发动,山脚下的三族巫觋,也是众志成城,士气鼓涨,从三个方向攻上山。西乞家自然也不甘示弱,借居高临下之势全数出击,抵挡着三族围攻。

一时风林山火,水来土掩。双方皆以命相搏,形势惨烈。三族人多势众,西乞家孤军作战,逐渐处于下风。可偏偏大家长西乞墓无动于衷,神情肃穆。

他无暇顾及战况,只见他一手紧扼着富绅的头颅,一手当于胸前,专心地默念咒语。富绅尸体上的符咒翼翼颤动,最后竟一张张燃烧起来。

南宫葵看着西乞墓的举动大吃一惊,禹步而落,对着西乞墓就来一招火雷掌。西乞墓大喝一声,几个乌衣小巫马上冲上前,并排挡住西乞墓,结印施法,生生地接下火雷掌,尽皆死亡。

南宫葵正欲再来一掌,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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