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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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上了二楼,绕过那架遮挡严实的屏风,果然只在屏风之后见到了秦皎皎一人。

秦大小姐似乎已经完全醉了,整个人半躺半靠在软椅上,一双狐狸眼朦胧涣散,眸中水汽潋滟,脸颊眼角一具缀着绯色,如同承着雨露的妍丽娇花,勾人的明艳。

封若时只看了一眼便十分识时务地退了出来。

他后撤到屏风之外,余光不经意地瞥见角落里的一滩酒壶碎片,最上方的碎瓷边缘带了点红色,明显是未干的血迹。

封若时似有所察地望向另一侧楼梯,却只来得及瞧见一抹淡绿背影匆匆下了楼。

那身影一闪而过,却也足够让他辨认,封若时勾唇浅笑,扬声道:“伯行,我还有私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

言毕也不等钟伯行回答,两步跨到窗边,双手撑住窗梗用力一翻,不过转眼间就已经从二楼的窗子一跃而下。

菘蓝小小的惊呼一声,抖着手指了指那扇雕花槛窗,“钟大人,封大人他……”

“别管他。”钟伯行将桌上酒具推到一边,“我在这里看着,你去街口找一辆马车来。”

菘蓝磨磨蹭蹭地不愿去,“今日……今日定然没有空余的马车了,钟大人不妨背……”

“胡闹。”

钟伯行皱眉,“被旁人看到你家小姐醉醺醺的样子,怕是又要起什么流言。我今日既上了楼,就必然会送她回去,你速去找一辆马车来。”

菘蓝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小跑着下楼雇马车去了。

小丫头一走,屏风之后便只剩下了钟伯行和秦皎皎两人。封若时方才跳窗闹出的动静不算小,已经有些好奇的客人探头探脑地要往屏风里瞧,钟伯行捏捏眉心,脱下黑袍罩在秦皎皎身上,又揽住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从软椅上扶了起来。

秦皎皎不舒服地挣动几下,晕晕乎乎地瞪大了眼。

钟伯行一动不动地低头与她对视。

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地沉默良久,半晌之后,秦大小姐才终于有了动作。

她晃晃悠悠地抬起手臂,又狠又准地掐住了钟伯行的脸颊。

“钟……伯行?”

钟伯行面无表情地一把拿下了她的手。

“嗯。”

得到肯定答复的秦大小姐颇为乖巧地点了点头,愈加往钟伯行的怀里缩了缩,而后嘴角一垮,倏地哭了出来。

始料未及的钟大人:“???”

“你……”钟伯行抬手,是个下意识想为她拭泪的架势,只是手都举到了眼前又觉不妥,于是只能转而捏起外袍一角,用袍子的内侧去擦秦皎皎眼角的泪痕。

秦皎皎呜咽一声,“你,你怎么……怎么能讨厌我?”

她攥住钟伯行胸前衣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控诉他道:“明明是……是你先给我披……披袍子的,现在又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哭诉之声不大不小,却也足够惹人注目,钟伯行拧眉,已经听到外间嘈嘈切切地起了不少的议论之声。他将袍子更向上拉了拉,虚虚地掩住秦皎皎的口鼻,将她的哭声盖住大半后才俯下身子,低声解释道:

“昨日我不在大理寺,是今日一早才回来的。”

钟伯行顿了顿,耳朵尖冒了些不甚明显的红,他轻咳一声,又略为别扭地补了一句,

“我也没有讨厌你。”

秦皎皎打了个哭嗝,“你骗人。”

钟伯行语带无奈,“没骗你,我从来不骗人。”

秦大小姐不说话了,只是抽抽噎噎个不停,也不知将他的解释听进去了多少。她哭了好一阵,又突然止住,似是忘记了自己方才落泪的原因,神色懵懂地抬头看了钟伯行一眼。

“怎么了?”

“我口渴,”秦皎皎露出个傻乎乎的笑,“要喝水。”

钟伯行腾出一手倒了杯茶,端至她眼前。

“谢谢你。”她又笑,颊边酒窝凹陷,看上去竟有几分稚气。

秦大小姐慢吞吞地伸出双手捧住茶盏,先是小小地抿了一口,接着停顿半晌,才又继续将茶水饮完。

她又缓又乖地喝过两大杯水,鼻头哭出的红才终于褪下去了大半。钟伯行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才要松一口气,岂料秦大小姐突然又皱起眉头,语带哭腔地重新攥紧了他的衣领。

“茶水好烫,你果然讨厌我——”

钟伯行:“……”

等到菘蓝气喘吁吁地跑上二楼,见到的就是自家小姐又哭又笑地闹着酒疯,而平素里向来冷静的钟大人也尽失沉着,像个不甚熟练地老妈子似的,低声哄着怀里的小醉鬼。

“钟,钟大人……”

钟伯行闻声抬头,眼中破天荒的流露出些可以称之为求救的迫切神情,“马车找来了吗?”

菘蓝急忙点头,“找来了,就停在太白居后门,大人直接从旁侧的楼梯下去就好。”

钟伯行颔首,“你留在这里善后,我先将你家小姐送回去。”

他抖开外袍,先是兜头盖住了秦皎皎,继而才一手按上她的背心,一手绕过腿弯,将秦大小姐整个抱了起来。

下楼时果然迎来了更多宾客的探究视线,只是秦皎皎提前被他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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