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干风冷,问渠归人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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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北境,直往汶曲而走,有一古道,名曰仑兮。仑之古昆,兮则长眠。世人皆言之,入仑兮者,非罪大恶极便是与共生相背。受世人唾弃,也令世人忌惮。难见生灵,偶有枯骨残骸,也难逃小兽蚕食。

仑兮之地,千年黄沙,偶有润雨。常有卷风似凌刀,剐皮嗜血,委居于此的生灵多半寻得一隐蔽之处,永生藏匿。

俯瞰而下,沙丘一深一浅,循着脚步而走,见一人。步履蹒跚,包裹紧实,手抵着额头,在残破头巾下露出一双眼,在阳光下的阴影里,目光坚定。

其人唤作玉英,正逆着沙流行。前月忽坠于此,昏睡良久,醒来时发现周遭尽是蜚兽。

仑兮汇集众山之灵。蜚兽便来自太山,其壮如牛,白色头颅上仅有一只眼睛,其尾如蛇正向玉英吐着信子。

蜚兽二词,曾在北境被视为灾厄,所经之地,瘟疫横行。

仑兮相见,倒是好不意外,但惊人的是,其数目的庞大。触目之处,沙丘都暗了颜色,还隐约能听见蜚兽身上的黏液滴在黄沙上,发出“滋滋”的烧焦声。幸而有途经的人类,护他杀出重围。将他带到附进的一个部落,但他行迹匆忙,将他安置好后就离开了。

部落里,人人小心谨慎,防备之心高高筑起,没有吃食,没有水源,甚至连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贪婪。仿佛在看至纯之味之美食。听闻仑兮中央有一客栈,名曰问渠。有取之无禁的粮食,且护得区域太平。

跋涉下,玉英早筋疲力尽,倒是卷风不曾袭来,也是一大幸事。

问渠之地,所有妖兽皆敬而远之,不敢踏足。玉英一踏进此地,便感受到铺天而来的菩气。心里为之一震。仿若金光普照,威震八方。难怪此地无妖无兽,太平如斯。

玉英扯下包裹着脑袋的头巾,抬头看向矗立在眼前的客栈。虽残破,但却不失庄严,二楼眺望台似乎是被强行嵌入的玉石筑成。

推门而入,一股扑面而来的风,登时眼睛一片空白。视线受阻,不见人,不见物。

只听得远处传来玲珑笑声,“咯咯咯,有客人。”

待玉英眼睛恢复视觉,被瞪着大眼的小姑娘吓了一跳,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玉英吓退好几步。

而那姑娘正趴在对案桌面上,双手撑着下巴,一脚踩着木凳,眯着眼,微微的笑。仑兮之地竟有这般幼童?若非行之错,那便是天生厄运,且可怖到令众生颤抖。才会来到此处。

“小公子?此处有茶酒,时蔬,腥肉,不知您需要什么呢?”孩童从小椅子上跳下,拍了拍手,看向玉英。

“一壶茶,谢谢。”玉英双手作揖,深鞠一躬。

“好的。”女童恍恍脑袋,发髻上的流苏,随势而摆。见她向后院走去,玉英才长吁了一口气,缓过神来后开始打量起了客栈。

虽然外表看起来破壁残檐,但较之仑兮之外的客栈,却毫不失色。足够朴素,却又不失庄重,摆有各色之珠,倒是一件新奇之色。深看一眼,竟发现是舍利。仑兮之地有客栈,本就不可思议,如此多的舍利,不免显得,诡异起来......

不得深思,那女童已托着一木桶出来。

“小公子,一壶茶。”见女童一提拎,将那木桶,摆上桌案。玉英看着客栈的待客之道,不免一诧,茶......一壶茶,是一桶茶?

玉英顺着女童的示意坐下,未及开口询问,便见楼梯下来一人。此人身着海青,双手合十,脖上挂着一串佛珠,一副二八模样,脑上并未点上戒疤,仙风道骨,遗世独立。

“这位施主,头一回见。”那和尚拍了拍女童脑袋,莞唇笑道,随即看向玉英。

玉英见状,连忙起身作揖道:“在下玉英,不久前来到仑兮,无奈生存难觅,闻得问渠有救命之源,才冒昧寻来。”

只见那和尚双手立掌,行过一礼。“施主不必客气,只是我问渠的客人,夜不过二,这期间,您若有何要求,尽管吩咐。”见其微微一笑,续道:“小僧号广思,这孩童,名曰覆鹿。”

“广思师傅,覆鹿姑娘。”玉英冲着二人双双行礼。

覆鹿昂起头看向广思师傅,似乎在向其征求意见。只见广思师傅摇了摇头。覆鹿只好叹口凉气,转头看向玉英,“玉英小公子,我们客栈鲜有客人来此,所以需要您告知我们您究竟为何被送至仑兮。我们好作登记。”

玉英眉头猛然一皱,突然一阵鸣响传入耳膜,似是万般铜锣伶仃作响。玉英立马捂住双耳,针针刺耳,疼痛难耐。耳边还隐隐约约,传来重重的回音猛力的敲打着脑袋。突然听见广思师傅在耳边清唤,那声音,像是被风吹响的风铃,意识中,循着那声音,如指引一般,好一阵,才缓缓回过意识。

待玉英诧异这次回忆这么快缓过劲来时,覆鹿已经边叹气,边放下了登记的册子和笔。

“玉英施主,登记之事不必操之过急,覆鹿为您准备了房间。喝过茶水,便随她去歇息吧。”广思师傅说完,便离开了客栈。徒留玉英与覆鹿于此大眼瞪小眼。

玉英也毫不客气,一手拎起水桶,抬头豪饮。饮罢,覆鹿眨巴着大眼绅士的赔上笑脸,领着玉英向二楼走去。“小公子,若是有其他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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