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零章 决战(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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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谷很是宽阔,也很平坦。但崖岸却截然相反,一道沟接一道沟,一道梁接一道梁,崎岖不平,极难通行。

所以窦领从未想过两岸会有汉军的伏兵,即便有他也不怕。

因为河谷很宽,足有百丈,平常的弓箭,射出五十丈都难。而如城弩、车弩之类,也根本无法搬运的这种地方。

但他从来没有想像过,这世上会有“雷”这种武器?

人头大的生铁罐子“骨碌碌”的滚下山崖,导线被缠在罐子上面,一圏一圈的烧的飞快。

等罐子滚落谷底,滚到边沿的胡卒脚下之时,引线已被烧的不剩多少。

什么东西,怎还冒着火星子?

正前蹬后弓,用肩膀紧紧的抵着前排同袍后背的胡卒下意识的探究着,只见火星一闪而没,好像钻到了罐子里头。

他准备踢一踢,但刚挪了一下脚尖,眼前突的一闪,感觉整个人都飞起来了一样。

刚刚分明是在瞅着地上看,为何一晃眼,就看到了天,看到了云?

连疼痛都未感觉到,甚至都没来得及听到那声震天的爆响,胡卒就彻底的失云了意识。

一颗又一颗的雷被滚下了山崖,滚进了谷底。每一颗炸开,都像是在蒲公英的毛球上吹了一口气,先打个旋儿,而后猛的飞起……

四处都是冲天的火球、喷射的血箭、乱飞的断肢、凄厉的嘶吼。

乞西跟着窦领打过很多仗,见过很多死人,各式各样。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血腥、震憾。

每一声炸响,就会有十数个族兵倒地,一团团的血雾爆开,一块块的碎肉喷射乱飞,糊在还站着的同伴的身上,脸上。

诡异的是,直到此时,竟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这不是战争,这是妖术……

突然就有人崩溃了。

一个士卒盯着挂在胸甲上的一颗眼球,大声的嚎叫,双手胡乱的拍打着身的血肉。更是如疯了一般,扭头就向后冲去。

这里有魔鬼……

不然为何好端端的人,突然就会炸的四分五裂?

离开这里,逃的远远的……

胡卒满脑子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已经没有人能顾得了火马是不是会冲过来,汉军是不是会冲过来。

临近河谷东岸胡卒就如断了堤的潮水,一窝蜂似的四处乱窜。

有的向东,攀上的岸边的崖壁,有的向西,用起全身的力气冲挤的同伴。更多的顺着崖边的小坡,或是向南、或是向北,奋力的奔跑着。

此时,前排抵着马墙和西翼的胡卒都还不知道东翼发生了什么。

只听一声接一声爆响,及嚎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兵败如山倒!

逃离东崖下的胡卒越来越多,阻碍越来越少,铁罐自然就滚的越来越远,逐渐向河谷中心蔓延。后排的士卒也终于知道,之前的同袍遭遇了什么。

奔逃的画面不停的在重演,就如被水漫过水的沙堤,谷中的胡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逃散着。

终于,崩溃了……

胡兵所布的阵脚越来越薄,越来越薄,最终就像一张纸一样,彻底被穿溃。

遍谷的火马就如一道看不到尽头的血潮,冲破胡兵的最后一层屏障,裹挟着两千胡马,一往无前般的往南冲去。

人只有两条退,再快也跑不过马。

刚刚溃散的胡兵就一根根弱不经风的树苗,被马撞飞、冲倒、踩在蹄下。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结果,但李亮依旧兴奋的击了一下掌:“大局已定!”

一颗大脑袋凑了过来,看着乱哄哄山谷,孤疑的问道:“大兄,为何不从前往后炸,岂不是溃的更快?”

李亮怒瞪着李彰,好险一句蠢货脱口而出:“你是嫌你父亲太轻松了,还是觉的他活够了?”

李显悚然一惊:一时兴奋,竟忘了若从前往后炸,会惊了火马,使其往北反冲?

“鸣炮,三响,予郎君传讯……”

李显悻悻的缩了缩脑袋,急声下令炮兵给李承志传讯。

……

火马阵?

窦领脸色乌青,两排牙咬的咯吱直响。

他从未想像过,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战法,有朝一天竟会被自己碰到?

无论对中原汉朝而言,还是对胡族部落而言,且无论何时,马这东西都要比人精贵。

没有哪一方奢侈到用火马做阵,而宁愿用人命填。

汉军为何就能舍得?

想到被汉军溃灭的十二部,想到被汉军攻破的头曼城,窦领眼前阵阵发黑。

被汉军掳去的战马,何止十万?

这便是天时!

至于地理……

数日前初入关时,自己就已然想到过:若高阙关有失,金壕谷必为死地。为何方才偏偏就昏了头脑,非要派乞西与尔绵顺河谷突击?

只因他一万个不相信,汉军会有“雷”这种东西,从而抱了最后一丝侥幸。

悔不该听也骨之言……

窦领心里痛的如同针扎,厉军吼道:“树黎,急令乌洛候、队伏干,集兵一处,向西突击,尽快于尉迟汇合。知会所有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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