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三章 画饼的高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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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才平复了几分,抬眼往四处瞅了瞅,又疑声问道:“见数千胡骑追来,险此将我骇个半死……敢问舅兄,为何尽是胡兵打扮?”

“此事说来话长,待回营后再讲也不迟……”

……

看到李承学活蹦乱跳,全须全尾,李丰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出什么意外……

他仔仔细细打量了李承学一遍,而后又一指跪在地上的高肇心腹,肃声问道:“这贼子称高肇待家主与大郎君甚厚,如今在金明安然无恙,可是实话?”

李承学怅然一叹:“我来之时,父亲已被高肇关入水牢!”

李丰双眼一突:“为何?”

“应是高肇欲迫使父亲就范,请父亲手书一封劝二兄附逆,父亲宁死不从之故……”

李丰悖然大怒,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他恨不得将那高氏心腹碎尸万段,但也知道此人只是个小喽啰,迁怒予他根无无济于事。

“押下去,待明日随三郎一道上路!”

李丰冷喝一声,又转头问道:“即知高肇要送到回西海,那你为何要逃?”

难道自己不应该逃?

李承学眨巴着眼睛:“高肇诡诈多端,我焉知他此次不是欲擒故纵之计?若是意欲诱我带路,如何是好?”

“那你又可知,如今之漠南广袤千里,荒无人烟,更有黑风,稍有不慎就会迷路,最后只能是饿死的下场,更有狼群出没,很有可能葬身狼腹,你就不怕?”

“怕又能怎么办?总不能为一时贪生,而使我李氏基业毁于一旦……”

李承学回的风轻云澹,李丰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他又非眼瞎,岂能看不出李承学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由此可知,家主与大郎也定然如此,不然何至于那亲信怀中只有高肇密信,而无家主与大郎的半纸手书?

若非无可奈何,无计可施,高肇也不会舍近求远,不远千里将三郎送回。

想来是拿家主毫无办法,高肇才出此下策。

默然一阵,李丰又拍了拍李承学的肩膀:“我已命人烧好了热汤,备好了酒菜。好好梳洗一番,歇上一夜,明日便送你去镇夷见郎君!”

听到李承志也到了河西,李承学呲出了一口白牙:“父亲果然没料错,二兄吉人自有天相!”

李丰点头一笑:“这是自然!”

亲自将李承学送出帅帐,李丰又悠然一叹。

以前予泾州之时,家主素来不喜几个庶子,动辄打骂,是以大郎与三郎自小便柔懦寡断,唯喏平庸。

但才过几年,竟就有了几分铮铮铁骨?

郎君常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无缘由,自然不可能在猝然间便能有如此变化。追根究底,皆因郎君珠玉在前,迫使大郎三郎,以及家主都不得不奋发图强。

就如自己,以为终其一生也就是个李府护院。何时想过能统领千军万马,号令如山?

更未料想过自小见书头就大,宁愿挨打也不愿读书的自己,如今竟也能出口成章?

都是被郎君给逼出来的……

李丰唏嘘不已,正欲回帐,又听有人唤他。

回头一看,见张信义并张兴义二兄弟连袂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军汉。

一看装束,李丰双眼微眯。

黄麻布衫,外罩牛皮软甲,这分明就是官兵,而且还是中军。

但再一细瞅,手脚皆未捆缚,神情也很是轻松,无半丝惊恐与慌张,反倒很是新奇,左右乱瞅。

这厮是从哪冒出来的?

正在狐疑,张信义凑到了李丰耳边:“此乃我族弟,受二叔之命来此……”

张信义的二叔,岂不就是郎君的外舅张敬之?

李丰眉头微皱:“关中?”

“并非关中,而是两百里以南的河渠司……”

张信义低声回道,“二叔信中称,是授讨逆元帅奚康生之命,欲北上至大碛探查军情,突遇流民西逃,得知南床山北有柔然大军,猜知应是我等,便遣族弟前来示警,并有数信书信代予郎君……”

李丰闻言一顿,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刚抓到一队高肇的信使,又来了一波奚康生的斥候,且还是张敬之为首?

他即便再愚钝,也知奚康生没安好心。

“进来再说!”

李丰掀开帐帘,将三人请了进去。问了几句,得知除张敬之之外,更有奚康生之从子达奚,他更觉形势复杂。

什么往大碛探查军情,这分明就是冲着郎君去的。

他稍一沉吟,当机立断道:“既然是张司马有书信代予郎君,就莫要耽搁,由兴义率一旅轻骑护令弟西去,并三郎一道,即刻启程……信义,待我手书一封,你遣塘骑先行一步,将此间军情事无巨细秉予郎君……”

两兄弟恭声应诺,领命而去……

李承学都有些懵。

草草洗了两把,衣衫将将换好,李丰便来唤他,说是要即刻起程。

说好的好酒好肉呢?

李丰不由分说就将他提熘到了马上,又塞给了他一包吃食。

肉还是热的,隐约间还能闻到果酒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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