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三章 画饼的高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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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羊皮所制的裆衫,赤着双臂,坦胸露腹。而脚上不为毡靴,就为皮靴。

头发也是一缕一缕,就如牦牛肚也的毛索一般,又脏又乱……

在西海近一年,且随李松征伐过杜仑部, 李承学怎会认不出来?

这是胡骑……

脚下的震感越来越强,彷佛站在了一面正敲个不停的大鼓上。而眼能所及之处尽是骑兵,近似彻底连天一般。

这怕是有上万骑?

李承学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嘴唇不住发颤,脑中就只一个念头:逃!

不逃怎么办?

就只一处小山岰,躲无可躲, 藏无可藏。而且他刚刚还宰了一匹马, 此时正是满地狼籍,胡兵眼瞎了才看不到。

哪还顾的上脚边的马肉、马皮上的盐袋?

李承学一个跟头翻下了土坡,连滚带爬的奔向战马,都来不及解缰,匆忙间挥刀一斩,而后飞身跳上了马背。

战马似是也受到了惊吓,不等李承学挥鞭,迈开四蹄便朝北奔去。

李承学上马后,也就过了十数息,张兴义所部前军的斥候就翻过了山梁。

千里旷野,一望无际,目能可及至少数里,且李承学也就奔出了一里多, 所以斥候看的极为真切。

看着向西北奔去的那道身影,斥候什长喜上眉梢。

凡比干城经北的胡部,早已被李松灭了个干净。而北镇逃民也皆被拦在城南,是以还能从哪里冒出一骑来?

所以十有八九, 应是三郎无异。

幢帅可是说过的:丰帅有令,若谁能寻到三郞,赏赐百金。

一金换绢一匹, 或折羊一只,这就是一百匹绢或是百只羊。分到第个人头上,也有十只。

发财了……

什长马速不减,先是急喝几句,令手下加快马速,而后举起胸前铜哨,用力一吹。

听到那婉转高亢的哨音,李承学浑身一震。

什么时候,胡部也学会了用哨传令?

难不成是家中部曲?

是李松,还是大兄,或是哪位家臣?

但西海满共六七千兵,怎会尽皆现于沃野镇内,且全是皮袍毡靴?

李承学半信半疑。

若是汉人打扮,再听到这哨令后,他定是会勒停战马,辩认一二。但放眼望去,满山遍野尽是胡兵, 他如何敢停?

战马依旧狂奔,李承学则歪着脖子,不住往后打量。两只耳朵更是竖了起来。

他方才又惊又慌,只知身后有尖哨响起,却未来得及细听。而若是这数千骑真为李氏部曲,接到斥候传讯,后军定有回应。

若是哨令再响,李承学就能辩出真假。

果不其然。

中间也就隔了两三息,后军中就响起了回令。

这次的哨音转了好几转,有些长,还有些复杂,似是包含了好几道讯令,李承学却如愣住了一样,竟来不及仔细辩认。

只因甫一入耳,就如晨钟暮鼓,惊的他一个激灵。

第一个声哨令很简单:追!

纯猝是本能反应,他勐一勒缰,战马吃痛之下竟人立而起,险些将他掀下马背。

等马蹄落地,李承学眼中已闪出了泪花。

真是李氏部曲?

老天有眼……

看他站定,好似不跑了,什长顿时眉开眼笑。

果真是三郎?

若是听不懂哨令,不论换成何人,在这千数千骑面前,都只会仓惶而逃。

什长哈哈一笑,又怕李承学举旗不定,将信将疑。万一跑了追起来也麻烦,所以他又大声嘶喝道:“与我齐呼:三郎,留步!”

“三郎留步……三郎留步……”

十个骑兵齐吼,也是有些声势的,其后的骑阵自然听的极是真切。

幢帅不知就里,只当是李承学狂奔不止,什长追之不及,情急之下才喝破其身份。是以当即下令,命全队齐吼。

便如这般,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也就数息,四野之间便如响雷,皆是“三郎留步”之声。

李承学被激的热泪盈眶,当即就跳下了马背。

不知为何,明明已然得救,他的两条腿却直发热,心脏更是如擂鼓一般跳个不停。

相距也就一里地,前队斥候瞬息即至。还余着十余步,什长便靳停马匹,翻身下鞍,而后将一块铜令往前一递:“可是三郎,可认得此物?”

令牌澄亮耀眼,约有鸡子大小。上面拓着一杆三角号旗,甚是分明。

这是塘骑旗令,李承学怎可能认不得?

他只是点头,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什长顿时大喜,喊令属下:“快,予幢帅传令……”

麾下应喏,但刚把铜含进口中,又放了下来。

就这短短的功夫,前军已然尽皆冲来,将四面八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将越出骑阵,看着李承学哈哈大笑:“果真是三郎?快,随我去见丰帅……”

张兴义是李承志的舅兄,李承学自是认得。他连连点头,复又跨上马背。

知道他已在野外独身熬了数日,不知详情张兴义不敢催马,只是信马游缰的走着。李承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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