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捧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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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朝中倒是没什么大事,除了春猎和早些年就已经定下了的明年的北伐,唯一一件大事,就是此刻正在江南的谢昀代天巡狩。

此事说简单也简单,大启开国百年,代天巡狩一事早有规章制度,依律而行就是,说复杂也复杂,因为,使臣是谢昀,东宫嫡长子,大启皇太孙,而且,朝中哪怕是最愚笨的臣子都应该明白,谢昀此次的江南之行,就是在谢燊的默许下去杀人的。

故而最近旁人得了今后几年最后一段清闲日子,唯独太子谢承祚,因着自家长子身上的这份差事,享不到这份清闲了。

英华殿,乃是谢承祚和太子妃裴琇的日常起居之所,谢晏的芳华堂在其西侧,东侧是裴宽的遂初堂和谢昀的修茂居。

进了英华殿,裴宽和谢晏正看到太子左卫率乔嵩正从里面出来,见到二人,上前见礼。

“乔卫率,”谢晏叫住乔嵩,“你去查一下,今日宫中有几个人知道我要出行而且去哪里,然后看看他们这个消息给了谁。”

乔嵩听了谢晏的话,眉头一皱,他的职责就是宿卫东宫,东宫内外一切有关于护卫的事情都由他负责,有人泄露谢晏行踪这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乔嵩将其归咎为自己的失责,立刻应了谢晏的话,同时心中已经想好了整肃东宫侍卫的方法。

“不用那么担心,”看着乔嵩紧张之中略带自责的样子,谢晏出声宽慰道,“对方应该没什么恶意,查不来之后也不必做什么,直接将幕后之人的身份报给我就是了。”

“是。”

谢晏看着乔嵩离开的背影,她习惯性地摸上手上的红玉戒指,她想起论坛上对这位日后的兵部尚书的评价——

‘你或许找不到他的功绩,但是你永远捉不到他的错处’

谢晏深以为然。

“你在想那个薛祈的事情,”裴宽说道,“你怀疑,有人帮他收买了东宫的人,把你今日的行踪泄露了出去。”

“很明显的事情,”谢晏的眼中划过兴趣的,她有些好奇那个人,“薛祈不过是一个九品小官,出身寒微,素来清廉,没钱财更没门路打听我的行踪,可他却能那么刚好的出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背后必然有人相助,或许来找我这个主意都是那个人给他出的。”

“一会儿就知道对方是谁了,”裴宽对于乔嵩的能力是很放心的,“走吧,先去见姑父。”

谢晏点了点头,二人一同进了房间,谢承祚早就挥退了房中的下人们,倚坐在软榻上,旁边放着一封奏折,似乎是知道他们要来,两边的椅子旁的茶案上都放着茶盏。

“爹爹。”

私下里,尤其是在谢承祚面前,谢晏素来是没什么规矩的,故而她不想裴宽规规矩矩的见了礼之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而是直接做到了谢承祚身边,然后直接伸手去够那份奏折。

其实不用看,谢晏也猜得到这份奏折里写的是什么,无外乎就是她同薛祈之间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位端王谢承平麾下的御史,以及其婉转又阴阳怪气的遣词造句,写了她是如何的嚣张跋扈,胆大妄为。

“呵,”谢晏冷笑一声,她顺手将那份奏折递给了裴宽,“阿乔不妨也看看,也真是难为他了,想要骂我都得这么大费周章的,还真是累得慌。”

裴宽接过奏折,只简略地扫了一眼,看了个大概,大意就是说谢晏骄横乖张,小肚鸡肠,只因为有官员在街上辩论之时提到了对太子不满的话,便被靖和郡主所伤,还暗戳戳地拉扯了一把谢承祚。

这样的奏折,谢承祚隔三差五的就会收到一大堆,裴宽经常帮他处理事务,也早就看够了。

而那些奏折所参内容无外乎就是谢晏和谢昀这对兄妹的跋扈行为,虽然其中不乏谢承平的推波助澜,但是谢晏和谢昀身上的身体也不少。

“动作倒是真快,”裴宽将奏折放到一边,“想来眼睛一直盯着呢,只怕薛祈前脚出了酒楼,消息后脚就传到了端王府上。”

谢晏却并不在意这句话,她转着手上的红玉戒指,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这件事陛下一定知道了吧,有说什么吗?”

谢承祚看着谢晏略带嘲讽的眼神,无奈又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说,这不过是小孩子玩闹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拿到朝堂上说,端王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些,还当着臣子的面,当众训斥了他。”

“小事,玩闹,”谢晏眼神嘲讽又冷漠,她对于自己这位皇爷爷的算盘不要知道的太清楚,“今日我能用一个小小的九品主乘玩乐,焉知来日我不会在陛下和爹爹的放纵下,拿那些公侯重臣们取笑。”

裴宽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担心地看着谢晏,这样的放纵在别人眼中或许是谢晏乃至于谢承祚受宠打的表现,但是,心思灵活之人,很难不想到另一种可能。

捧杀。

“鸾儿,”谢承祚握住谢晏的手,安抚地拍了拍,“陛下如此,也是知道你素来有分寸,不会乱来,而且,你今日如此行事,必有原因。”

谢晏看着谢承祚信任而宠溺的眼神,眼中的冷嘲也不由得软了下来,她对着自己的父亲露出一个亲昵而温和的笑容,她讲薛祈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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