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捧杀(2 / 3)
封奏折递给了谢承祚。
“爹爹不妨看一看,这封薛祈的奏折。”
谢承祚拿过那封奏折,仔细地看了起来。
谢晏坐在她身边,安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谢承祚今年已是不惑之年,但看上去却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谢家人容貌素来出挑,谢承祚自然也不例外,龙章凤姿,天日之表,同谢晏兄妹皆极具冲击力的华美容貌不一样,谢承祚倒是和裴宽很像,温润如玉,静水流深,是不动声色的宁和平静,几乎无害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除了一朝储君的矜傲优雅,更有一种出尘之感。
恍若谪仙,不容攀折。
谢晏看着谢承祚的眉眼,只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相似之初,父女二人有着几近一样的眉眼,只是谢承祚的眉眼之间更平和成熟,带着气定神闲的从容,而谢晏的眉眼之间,总是带着遮挡不住的锐利和皇家特有的漠然。
谢晏不敢去想象,几年后,她的父亲,风姿凛然,傲骨不屈的太子殿下,是以何种心情,自尽于宫中的。
谢晏也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谢晏垂下头,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拳,水葱般的指甲刺入掌心,细微的疼痛抵不过她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
“鸾儿,”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谢晏怔然地抬头望去,看见了那双同自己几乎一样的眼中的担忧,“怎么了?”
谢晏摇了摇头,收拾好那些纷杂的心绪,状若平常地说道:“没事。”
她抵着红玉戒指的手指,越发地用力了。
谢承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没发现什么,他手中还拿着那份奏折:“你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谢晏是谢承祚最宠爱的女儿,最得意的学生,她的想法绝对瞒不过谢承祚。
“阿乔怎么看?”
谢承祚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裴宽,因着在谢承祚面前的缘故,他的坐姿不像往日里那样规矩,靠在椅背上,手中正端着茶盏要喝,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懒散。
“时机确实是好时机,阿麒如今正在江南,身后又有陛下背书,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日后再想对莱阳侯姜羽动手就有些困难了,”裴宽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形式,“只是,事发突然,即便阿麒成功的板到姜羽,咱们现在手中也根本没有合适的,可以安插进江南的人,而且,即便有,恐怕陛下也不会同意。如此,为他人做嫁衣裳,又好似有些不值得。”
谢承祚点了点头,算是肯定,然后他又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谢晏,问道:“你又怎么看?”
“我是绝对相信阿兄有这个能力,板到姜羽的,而且这确实是是个好机会,错过太可惜了。至于为他人作嫁衣裳,”谢晏哼笑一声,眼中皆是讽刺和轻蔑,“天下到底是谢家的天下,如今也是陛下的天下,咱们这位疑心病深厚的陛下,恨不得将天下之权皆握于掌中,江南这么重要的地方,他怎么放心交给外姓人,交给不是自己心腹的人。”
而且谢晏其实并不担心在江南没有自己的人,论坛上说过,谢昀这次的江南之行,不仅有佳人相伴,还有大才归顺。
听到谢晏说这番话,裴宽和谢承祚皆是皱紧了眉头,一同看向谢晏,他们都觉得谢晏最近有些不对,但却有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可是,姜羽素来是陛下的心腹,”裴宽顺着谢晏的思路走下去,“除非,在陛下心中,姜羽做了一件绝对不可能逾越之事,欺君。”
裴宽也是真的了解谢燊,他知道谢燊对于自己的心腹素来宽容,贪污受贿,徇私枉法这种事,谢燊只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唯有一点,是谢燊绝不容许的。
那就是欺君,这位随着年纪的增长掌控欲,权力欲,疑心病都愈加严重的帝王,不能忍受一点点的欺瞒。
若是姜羽欺君之罪确凿,那么哪怕他有一个在宫中为贵妃的亲妹和远嫁草原的女儿,谢燊也绝对不会容情。
谢承祚问道:“姜羽会做这种事吗?”
姜羽虽然不算个聪明人,但是他能做几十年谢燊的心腹,那么对于谢燊的性情不可谓不了解,既然了解,又怎么明知故犯呢。
“阿兄会让他做的,”谢晏笑容烂漫天真,恍若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姜羽,会亲手葬送自己的家族和他自己。”
看着谢晏暗藏狠厉的神情,谢承祚心中有些不解:“鸾儿,你好像很不喜欢姜羽,为什么?”
为什么?
谢晏攥紧右手,手上的红玉戒指搁在掌心,很疼。
因为,请诛太子!
这四个字,就是姜羽在谢承祚被废之后,同谢燊进言的。
朝中人尽皆知,史啸是谢燊手中的利剑,替他做一切帝王该做的事情,姜羽是他的喉舌,说他一切不好说的话。
请诛太子,这句话虽然是从姜羽口中说出来的,但是朝臣都明白,这是谁的意思。
随后,便是满朝附议之声。
其实谢晏明白,这件事同姜羽无关,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谢燊,只可惜,她现在还不能对谢燊动手,所以只好先拿姜羽出出气了。
不过姜羽也不冤枉,这些年他做的事情,足以让他四个千八百回。
谢晏笑道:“我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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