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高人出手（1 / 3）

听到问话，还是书童装扮的叶夕朝谢玄一礼，“是否能帮忙，还是要看阿郎的意愿。高人有话，容在下单独向阿郎转达。”说罢，叶夕扯起谢玄的衣袖，把他拉到马有孝听不见的地方低声说道：“带我去颖口关见阿利！”

“你为何在此？”谢玄微敛目光。

“你练武时我便来了！我心里担心，想等你练完问问叶朝的消息，还有向你道谢。谁知你又要见客，我本想走，可听说是颖口关信使，我想万一是叶朝的消息呢，便没走……”叶夕目光灼灼，她此刻内心已经翻江倒海，虽然努力控制着言语，但手上已不自觉紧紧抓住谢玄。

看来她都听到了。

谢玄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可能带你去。”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容商量。

叶夕咬住嘴唇，话锋一转，“你们为何想炼出山河剑铁材？”

谢玄眼神一凝，“对阵霄云骑，破马槊。”

“可是……就算是我阿爷，也只碰巧成功炼出过一次这种铁材，用它只制出了山河剑和两柄匕首。”

这种炼铁之法，是叶氏祖辈早就在倾力研究的一种灌钢之法，经过代代改进，阿爷又花了上十年时间一次次试验，终于有了极大突破。叶夕也不打算跟外人讲清楚，一来他们听不懂，二来若真能大功告成，她清楚这将为当世民生带来怎样的变革。没有彻底完成之前，她不能向外人透露半点讯息。

谢玄心底一震，原来山河剑，竟是一件孤品神剑。

叶夕斟酌着用词，“阿爷想总结出这种铸炼之法，还未来得及，叶坞突然就……”她叹了口气，努力把心底奔涌的哀戚平复下来，“现下，连我也复制不出山河剑。”

谢玄眼里浮出深深的失望。

叶夕抿着唇，又说道：“不过，要破骑兵阵还有别的法子。不知谢公子可听闻过偏厢车？”

偏厢车……谢玄脑中贯过一道闪电。皇晋南渡以前，一位叫马隆的名将精研兵器，制出偏厢车，还依照诸葛亮所创八阵图布阵，联车为营，对阵鲜卑骑兵时大获全胜。据说骑兵驰过车阵，马匹会东倒西歪难以操控。谢玄读过马隆所著的《八阵总述》，书上只说了阵法，但偏厢车究竟如何制成却语焉不详，教后人不得而知。

难道叶坞连这个都有？

看谢玄将信将疑，叶夕又说：“叶坞兵器图谱里有一种偏厢车，专门对付骑兵，尤其是重甲骑兵。坞堡门破时，阿爷烧了禁室。尽管许多图谱都被烧毁了，但它们却烙印在了这里。”她指着自己，心脏疯狂乱跳起来。

就这么说出来了……她的秘密。

过去二十六年的人生里，她从记事起便在为继承叶坞而活。从很小的时候，她便展现出铸炼和机关之术的天才，让阿爷欣慰不已。而且她记性极好，加上勤奋。她这个叶少坞主，在叶坞无人不服。

谢玄深深望着她。

话一出口，剧烈的忐忑随之而来。叶氏身负重宝，天下觊觎。若在往常，她绝不会说这些。要是听者起意，她绝没有好下场。可如今，她没有什么可再失去了，本在浑浑噩噩的等消息，突然听到叶坞还有人活着！还说听见了叶朝的声音！想团聚的念头，无法控制地在血管里跳动。

如今身处异乡，被人掌控。但她绝不能就这此罢休，她要自主，现下能凭借的只剩这身本事。晋人想利用她，又何尝不能被她所用？

她竭力让语气沉稳下来，“等找到叶朝，我帮你做出偏厢车。你若不带我去颖口关，我即便留在这里也心绪不宁，不如去死。”

谢玄挑眉，“前几日非要走，今日又跟我说这些，你这般善变？”

叶夕偏头反问：“你留我不就是为这些？”

接住她审视的目光，谢玄坦荡回答：“不全是。”

她一脸了然，“叶坞不欠人情。”

谢玄失笑摇头，“不管怎样，你别想去。”

叶夕望向潭水边放置的兵器架，负手一指，“那两张弓，是桑柘弓吧？桑柘木长到百年才不过两拳粗，每隔三五年，木中会生出一道金丝，其芯既坚固又柔韧，是做弓的顶级材质。看你这两张弓通体泛金，少说也是两三百年的桑柘。”

谢玄嘴角上浮，漏出骄傲，“三百三十四年。”

“这么好的桑柘弓相当难寻，你还收藏了两张。再看这一排上好的剑戟弓刀，你一定很喜欢收藏兵器。你把它们从盒子里拿出来，却折了树枝比武，可见很爱惜它们，非必要时舍不得用。”

谢玄眼中闪过讶异，这些习惯只有常年近身伺候的人知晓。周围几乎无人懂兵器，他很少与人说这些，但是，“这跟不带你去颖口关，有何关系？”

她又开口：“你可知道，为什么像鲁班竹鸢，偏厢车这些工艺容易失传？”

谢玄略一思忖，“许多工匠传艺都是师徒口口相传，徒弟会了再教徒弟。若徒弟突然横死，没来得及教下代，这门手艺便会失传。”

“我家先祖看到这种传承的弊端，才费心费力毕数代之功，收集了许多珍奇机关和兵器的图纸，花心血修复改善，这就是叶坞兵器图谱的来源，也是它的珍贵之处。我随身带的手札，本是阿爷改良兵器图谱的心得手稿。今年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