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款到人走(3)(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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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老大人来了,袁世凯满脸堆着笑,殷勤的打千请安,然后把奕劻给请进自己的衙门里。别说,外务部的房子修的可是比军机处那边的好多了,起码要气派许多,无他,慈禧接见洋人都要在这里,地方小了不行。

袁世凯的办公地点很正规,可不像军机处那样的炕桌和大炕,而是标准的办公桌和接待来访者的硬木椅子,可以说很是富丽堂皇。下人很快的就送来了上好的茶水,袁世凯亲自给奕劻斟茶,“老大人,您请,天热,我这是给您上的龙井!”

京城里喝茶很讲究,真正的文人,尤其是汉大臣,他们冬天喝普洱,夏季喝龙井,等级小点的,也要喝毛尖和宜红之类的茶。而那些满人则是胡乱喝,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花茶,而汉大臣都知道是咋回事,却无人去告诉他们。

最早的花茶其实是因为茶叶不够好,甚至由于北方空气干燥,茶叶片都碎了,冲泡以后也是没啥茶味了,道理很简单啊,到了秋冬季节,那满大街的枯树叶子,再怎么用水去泡,也还是一片枯树叶,不会有啥变化。可是把这样的茶叶扔掉?那些茶商们可舍不得,于是,在茶叶里放上干枯的茉莉花就出现了,这个时候泡出来的可就不是茶香了,而是花香,随后,还有人放进其他的花瓣,比如放进去薄荷叶,叫啥子冰片,发展到今天,几乎啥都往里面放了。

“慰亭啊,老夫刚刚从太后那边出来,这还真是走的有些热了。年纪大了,走上一会就冒汗了,咱们在你这房子里宽松宽松可好?”奕劻说着就开始解官袍上的纽子,“反正这里也是快下班了,应该是无妨吧?”

“老大人,您稍等!”袁世凯机灵的走到门边,对站在外面的人小声的说了几句,于是,这门就关上了,“老大人,多事之秋啊,咱可不能轻易的给一些人送参咱们的由头,这衣冠不整可是与殿前失仪可都是不敬不恭啊。”

在那个年代,如果在衙门里衣冠不整是肯定会被参的,轻则被申斥,重则还会被罚俸,如果需要抓小辫子,那丢官都是可能的。

其实,这要宽衣的要求是奕劻打的一个幌子,他想与袁世凯关起门来说话,可在那个时候的衙门里,关门总得找个理由吧?正好,他从颐和园里出来,走的热了,这宽衣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说起来,封建制度的规矩也是太扯淡了,那么大的院子里,不管是来觐见的还是被叫来的,到了门口就得下马下轿,里面的路,你的腿着过去,不管你多大年纪。这奕劻已经七十多岁了,在里面走了半个时辰,能不热吗?虽说这季节还没有到三伏天,可温度也不低了。

“慰亭,来,我们说说话。”脱了官袍的奕劻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道,“邮传部的岑春煊现在咬住我们不放,总得想个法子对付才好啊,可我今儿听老佛爷的口气,那小子正得恩宠,看来,我们还是投鼠忌器啊。”

袁世凯眨眨眼睛,斟酌着说了一句,“我听说今年京张铁路的款子还没有拨下去,这个事情做的有些欠斟酌啊,本来,这京张铁路是在老大人的力挺下开办的,您是这个工程的总后台,要是谁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您身上,说不通。可下面的人办事草率了,闹俩钱花嘛,人之常情,无伤大局,可把岔口送到对手手里,这就是不智了,何况岑春煊岑大人圣宠正旺,事情难办啊。”

奕劻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的确,京张铁路是自己当时挂帅力主的,自己打这个工程的主意也的确是被下面的人给忽悠了,可现在他不能说是自己的意思啊。

袁世凯自打入主军机后,一直是把奕劻顶在前面挡风挡雨的,奕劻的贪财他早就知道,他那样说其实也是告诉奕劻,“那么重要的一招棋,你不跟我商量,现在被人抓住了痛脚,弄得鸡飞蛋打了,你才来找我,这是你自己不对啊。”

“慰亭啊,过去的事情不说了,下面人乱来也是我没有管教好,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了,我已经叫载泽今天把款子就拨下去。问题是,款子拨下去了,岑春煊就能善罢甘休吗?你我一体,是不是?帮老夫想个法子,能有个说法就行。”

奕劻的话实际上是向袁世凯认错了,袁世凯听了微微一笑,“老大人,其实,岑春煊自己的屁股并不干净啊,据下官所闻,早在十年前,岑春煊就与康梁熟络,多次在一起结社,议论维新事宜。去年在申成立的预备立宪公会的后台老板就是岑春煊,张謇、郑孝胥可都是岑春煊的牵线木偶啊。再说了,那个时候,本来让他去云贵担任总督,他不仅没有去,反而到上海去治病,那个时候前去探望他的人可不少,其中就有康有为的女婿麦孟华啊!而他的师爷周善培在前年底去香港见了梁启超,这是不是很微妙?是不是能说明点啥问题?”

说到这里,袁世凯的眼神格外的有意思,后面的话他不说了,奕劻听着点点头,慢慢的喝茶,也不开口了。实际上,两人该说的话都说了。

当天下午,度支部就直接拨出了65万两银子给京张铁路衙门。消息传到南口镇,众人无不额手称庆。詹眷诚知道,这个事情是皇甫淳玩花样的必然结果,为此,晚上专门把皇甫淳带回家里,师徒俩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通达啊,你这次出的点子很好,看看,今天款子就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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