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惟天之命,於穆不已(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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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生子、建立家庭,非但全无用处还要饱尝别离之苦。梨白从不娶妻,可阿姐早已和他们失散了。尘埃之于沙漠滴水之于江湖,一粒沙一滴水,如何找寻?他又马上想到,与天地参者独他二人。不可与人久处,无党无羣,无着无落,前方万古如长夜!

一瞬间兮象心中腾起一股恶极的悲怆,五脏六腑翻涌欲呕,几乎不能够活了。

他软弱地捂住了脸。

梨白拔下脚踝旁野草,是一截苦芒菜:“天地初,万物各行其道,各尽其性,人兽无分。至尧舜掌火以趋禽兽、禹疏九河以拓耕,人之一类方得灵长。而人有相似,恰如禽兽、草木同其类。凤凰似鸟非鸟,蛟龙似兽非兽,你可曾想过彭人何以独出其类?诗云‘惟天之命,於穆不已。’[4]近来我时常想,上天授彭人異稟或许不仅仅是为利我族繁衍,人之初,岂独为我彭人?实为‘人’之一类!”

“所以你并没有做错。”梨白拉下他遮挡的手:“桀纣暴虐、秦嬴政法度森严、项籍刚愎、刘季奸诈、刘彘则穷兵黩武……他们天差地别,却有一样如出一辙。”

“他们都要做皇帝。”

“不。”钱梨白摇头道:“是他们都杀了很多人!”

兮象瞳仁一颤,听他又道:“皇权斧钺。皇帝是人,也是上天杀器。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

生杀消长,天道恒常。

兮象空视着他手中野草:“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梨白扔了那苦芒菜,拍净手,指着地上皮卷:“《驻隙》中有句,‘遂玉律人时而繁,兹滥节以泯众’,又‘四代于世,方生方死。’你来解解。”

“人之四代,近乎百年,百年中不论盛世乱世总有休息,人得以生生。”

“是,很对。”梨白问:“你可还记得曾祖?”

“有些记得。”象在儿时的记忆已有些模糊,甚至难解。他记得那一年太公外出,带回了阿姐,还有……他扬首道:“那年是你来家的第一年,后来太公又出了远门。后来家中……”

“后来家中行丧三载,你和我没有肉吃。”

“对!”

“你太公呢?”

兮象一怔:“嗯?”

“你太公他去了哪里?可曾回来?可有音讯?”梨白追问道:“家中丧者何人?”

兮象陷入了沉思。

他记得太公。他不爱说话,那张和父亲年岁相仿的脸上多出些胡须,总是严厉的。他牵着牛又要出远门,依旧撵他不叫他跟。那日家门口全是送行的人,太公笑了,还打了招呼。自己跟了挺远,直到见他骑上牛出了城门。

太公?太公!

“你太公那日,是去自决的。”梨白抬手不叫兮象插话,接下去:“彭人泯然于众,繁衍节制。外人只道彭人多玩永年者也,殊不知那些壮年时外出不归的人都是因不堪寿长,而去自决的。‘四代于世’实则是要叫每个族人尽繁衍的本分,四世同堂方成使命。此时祖辈的可问心无愧而去,小辈可新生子嗣,‘方生方死。’”

兮象倒抽一口气嘴唇喏嚅:“我是重孙……”

梨白见他无措,愈加觉得是自己妇人之仁,致他不能坦诚地面对命运:“旦儿,不必自责更不必伤心。我族人离世对他自己和旁人都是一个期待,”他斟酌:“是个,喜庆的日子啊。”

那是倦怠的终止,和新生命的更迭。

喜庆?兮象想,或许吧。他自己都要生出厌倦,况四世。可他又想起今夜经历,顿感晦暗无边:“可我们呢梨白?阿姐离散,你我族人亡轶,逃亡百年。妻儿不能养家不能归,亦不可与人坦诚相待!梨白,你我二人……你我二人除了命长也不过□□凡胎!要在这乱世里熬到何时?我真当,”他一指那尚未掩埋的坟坑:“真当随他们去!”

(此章未完)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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