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冲灵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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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道体已经破碎,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周雅人快步往回走,心下却莫名生出一股“可能藏不住白冤”的隐忧。

她身上的怨煞那么浓,是每个修道之士都不需要区分青红皂白的邪祟,邪祟会作乱,阴物终归不被世道所容。

思及邪祟作乱,他便想起白冤十二年前在衙门前闹的那场鬼,是真真切切吊死过一排官差的。

她在太阴/道体用陆秉几人的性命要挟他的时候,也是副杀人不眨眼的邪祟模样,即便最后她并没有取他们任何人性命。

周雅人思索着回到住处,忽闻里头传来秦三的惊叫,他预感不好,疾步冲进屋。

白冤醒着,正用冷霜一样的目光盯着吓瘫在地的秦三。

“你你……”秦三瞪大一双哭到红肿的眼睛,惊恐万状地盯着床上的白冤,这人露在棉被外的脖子和脸上爬满了狰狞可怖的疤痕。那些外头的流浪汉脸上印两条伤疤就足够骇人了,何况是如此纵横交错的疤。

周雅人立刻横在其间,将白冤挡在身后,对受惊过度的秦三安抚道:“她之前受重伤毁了面容,无意惊吓你,我一会儿就带她离开。”什么样的情况会重伤成这副模样?

秦三面色煞白,爬起身冲了出去。

相比这一惊一乍的二人,白冤冷定极了,她毫不在意自己这幅丑陋到可怖的模样被人看了去,也一点不在乎会被人害怕或嫌弃。周雅人掩上门,顺手将衣物和药包搁在桌上。衣物是专程给白冤购置的,里面有顶遮面的幕篱。

他们应该马上离开。

周雅人估计白冤伤势未愈,可能行动不便,有心搭把手,遂问:"需要帮忙吗?"

白冤冷嘲了一句:“岂敢。”

周雅人自知办了亏心事,做什么都会被认定居心不良,毕竟谁也不可能相信刚阴过自己的人还会安什么好心。

周雅人无力解释:“我只是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我这只邪崇会趁你不注意跑出去作乱?”白冤一语中的,怎可能看不出对方的意图,“你想看着我?你看得住我吗?你以为你在背后使的这点偷鸡摸狗的阴招奈何得了我?”白冤说话间,一层薄霜瞬间覆住周雅人半截身体,他心头一惊,还没来得及后撤,就被冰雕似的定在了原地。

“你……”周雅人第一个念头就是,灵符没用吗?

那薄霜转瞬即逝,只在皮肤上留下一股令人战栗的寒意。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后劲不足。周雅人有理由怀疑,白冤试图冲开灵脉,稍微找回点力气,就想跟他发个威扳回一局,倒也挺能唬人。与此同时,她刚结痂的部分疤痕再度裂开,重新渗出鲜血来,这是她强行唬人导致的后果。

“怎么回事?”

白冤冷道:“你干的好事。”

确实有他一半责任,谁知对方哪怕伤成这样也没闲着,周雅人好言相劝:“你别冲灵脉了。”

简直笑话:“难道让我坐以待毙,然后受制于你?”

暂时而已,等你把刑伤养好再说吧。”周雅人实话道,“没错,我怕你杀人放火,因为你是我放出来的,若出了什么岔子我难辞其咎,所以在你身上用了这样的手段,我既然有机会得逞,大可以做得

更狠……"

"那是你别有用心,还指望我帮你渡过刑劫,所以才没下狠手。”白冤从善如流地接话,盯着他略微浅淡的瞳仁,“对吧,你也把我当成他们口中所谓的鬼判了?"

周雅人一愣,下意识开口否认:“你不是只给冤死之人……”

“对啊,"白冤漫不经心地给他支招,“你可以学学孙绣娘,说不定我能考虑显个灵。”

周雕人不上她的当:“十二年前,那个人冤死狱中无意间触至阵法,阴差阳错唤出你一缕神识。十二年后,那冤死之人的女儿又在鬼衙门以死为祭,是谁教她的这个方法,她又是如何知道以死鸣冤就能祭出你的?"

白冤拧眉。

周雅人索性将矛头指向对方:“十二年前你借机闹了场人尽皆知的鬼,想引各路能人修土来北屈破开大阴/道体,最后却没能如愿,或许你那缕神识并没有消敬,而是被大行道的阵法禁锢在了鬼衙门

的大阵内,不得已在此蛰伏多年,终于某天遇到闯入鬼衙门的孙绣娘和沈家少爷,你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又故技重施,只不过换了另一种手段,在沈家大少爷的身上种下疸引……"

而那个蛊惑孙绣娘以死为祭的,其实就是白冤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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