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核般的心事1（1 / 2）

我总是时不时想起那些事，甚至四五年如一日的历历在目。

然后，也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很多东西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我以为我那么特立独行是慢慢形成的，可实际上也似乎是这样。大人很多时候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而不是发自内心了解和洞察那么多的变化。

2018年冬，初二期末。回想近十年来，好像一直活在某种阴影下，跳不出，斗争不过。学习优异的代价就是行李很重，重到拖住我的脚步，多年也挣脱不开，重到长长的夜路伴着蒙蒙细雨，万家灯火却没一盏照亮过我。

那条从城市到农村回家的路，亲自来回了无数次，记住的只有死死的路线，我像个人机一样，穿梭，行走，无数个不同的时间点，天气。可若让我某天自己一个人走，更多的的也只是沉默和人机一样的忐忑，一样的痴傻。

恐惧它永远伴着我，即使那时候的我只是小小一只。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自己给自己壮胆，很少有人问到我怕不怕，初二从六楼换个楼栋到三楼，认识一个宿管阿姨，她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她，她就像是我远走他乡的亲人。冬天了，她会同我聊天，天气寒冷，让我在她那里取暖，她的房间小小的温馨的，冬天一直暖暖的，暖到想好好睡一觉。她问我怕不怕，怕的话和她一起睡，我心里挺想的，也只是想想而已。灯光固定熄灭之前，我还是得回到自己冰冷狭小的床上。缩成一团，好像也没那么难熬吧，至少回忆是淡了，所以也体会不到当时的落寞。节假日，回去吧，路程遥远，天气恶劣，所以我呆在那里，看着冷清的校园，守着小小的人的心。还没有懂那么多之前，再苦难的日子，好像也不过如此。我赶着饭点去食堂吃饭，那一天拿了几个鸡蛋想拿回去给阿姨当早餐，小小的校服四处透风，手里握着暖暖的鸡蛋，好像心情也没有那么坏。

有一次我们厕所堵了，不知道谁乱扔东西，结果自己还不承认出来认错，没办法，告诉阿姨，阿姨说只能掏出来了，不然也没办法，要不就是我们自己掏不花钱，要不及就是花钱请人来，她们谁都那种都不愿意，好在阿姨拿来了工具，死马当活马医了。她们个个都像是富家小姐，碰不得这些，还没靠近就开始了小姐表演，还没开始呢就把工具拍给别人说自己不行。她们把阳台门关了，只留我一个人在里面收拾不知道哪个小崽种造的孽。深秋啊，竟也让我满头大汗了。我把好消息告诉阿姨，阿姨就夸我，还当着我们寝室的人的面说，多亏我，她们应该把请人的钱请我吃顿饭这些。说着玩的，也不过是想提醒她们道句谢，明点事。可事总与愿违，总觉得自己做了好事就会好些，坎坷会少点，却忘了没人理解，没聪明人在的好事总会是坏事的导火索，所以我后面并不开心。阿姨总是叫我小可爱，除了你，谁还把我当小孩呢？5年了，我总会时不时想起你，在那些冰冷的季节里，在那些头头是道却一直做错事的大人堆里。希望你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也是这年冬，我回家，衣服寥寥几件，多的是书，沉得在那个夜晚压灭了我的心。在人满为患的公交里好不容易挤到客车站，临近寒假，车次紧张的排到了下午晚点。等下车天肯定黑透了。没多想，自己静静地坐在车里发呆。身上啥也没有，连个通讯工具都没有。到了镇上，把我丢下了，司机不顺路了，要我等下一辆车，她说一会儿到，天真的我就傻傻在路边等着，从满心欢喜的期待早点回家，到满眼失望的满含泪水。冬天，天黑的早，那几年还不像现在，秋天就已经冷冷刺骨了。我看着黑夜笼罩这片天空，从傍晚的阴沉沉到现在，云朵总算是憋出点雨了，朦朦胧胧的撒下来，没办法，只好靠在人家屋檐下避避雨，街上窸窸窣窣路过些人和车，却不是属于我的。太冷了，脸冻的失去了表情，主人家看见我便呼我进去坐着等，从小的封闭式教育让我处处碰壁，处处为难自己。我拒绝了人家的好意并加重了对命运的诅咒。随着时间的流逝，体温的降低，我的委屈不由自主的占据着我的心。我对父母的理解和体贴，让我觉得爱不过如此，也竟是这样凉薄和轻易被忽视。

其实，我想你可以来接我回去，虽然我知道天黑路滑，夜色凉人。我读了那么多书，人家总形容亲情的温暖是多么多么的牛逼，好像丢进冰库里也暖。可现实哪里是呢？你们总有你们大人要忙的事，好像我们的事不过如此。所以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把我们推得更远。我有多委屈呢？我在别人屋檐下泪都不敢流，最怕他们又突然问起我。他们说天都黑了，让我打电话叫家里人来接，你听到后面还会来车接我们到终点，你就让我等，好似我刚下车一般。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自己哄好，眼泪总憋不住淌。袖子湿透了，都没舍得怪你。人家在城里尚且担心安全有人接，家里偏僻遥远，农活繁忙，我不怨你们。小小的我自己拉着重重的箱子坐车回家，全程晕车，山路颠簸的让人疲惫。可我始终没有过半句责怪，我还替你辩解，说我自己可以等车坐回去的，你在家也辛苦，晚上路也不好走还远。第二次也没舍得怨你，即使我心里有千般委屈和难过，我也自己咽下去了。好不容易，车总算来了，我上车就借个手机给你报平安叫你待会早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