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放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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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安平伏首:“回月姑娘,老夫人等着人去报喜,可今日没有一点喜,若奴婢去报了,万一老夫人受不住——

求月姑娘拿个主意。”

“今日这消息,谁去报,外祖母都受不住,大管事与其在这里求我,不如赶紧去寻外祖拿个主意。”

说罢,她抬步便走,走了两步,门外传来一声呵斥:“太尉大人回府,闲杂人等还不速速避开?!”

安平急忙冲出去:“老爷——”

“噤声。”

“是。”

江太尉抬眸,一边以冷目扫过地上的箱子,门下的溶月、奴婢,街上的百姓,一边问:“哪来这些人?”

“回老爷,月姑娘在千金坊赢了赌,掌柜抬来十箱银子,百姓瞧见了,跑来看热闹。”

“热闹还没结束吗?”

“结——结束了。”

“遣人。”

“是。”

安平忙着轰人时,江相宜步下马车,走向垂花门,溶月垂首欲退,他却先声色沉沉地喊了一声:

“溶月。”

她退不得,只能迎上去:“小女给外祖父请安。”

“你去千金坊下注了?”

“是。”

“下了多少?”

“一万两。”

“哪来的银两?”

“三殿下给得。”

“押了谁?”

“杨才子。”

“金陵才子成百上千,你为何押了杨柳新?”

“小女听说外祖看中他,还想把八妹妹许配给他,小女便想,外祖看中的人,一定不会错,所以押了他。”

倒是个好理由。

杨柳新有才不假,但成均馆内有才的,不止他一个,可二十多个学子,只有他一个人榜上有名。

岂非怪哉?

更怪得地是,在榜的,出生贵胄者寥寥,寒门子弟占多数,而这多数刚刚好,又和江家毫无牵扯。

他们和江家无牵扯,又和谁有牵扯?

“先前因为雅琴,害你差点丢了命。

如今,你伤大好,老朽有心,给三殿下赔个礼,你给三殿下去个信,就说今夜,江家请他吃酒。”

“是。”

溶月领了命,飞快退走。

到了兰雪台,她看见冰娘立在回廊下,顺势吩咐:“差人给三殿下送个信,江家今夜请他吃席。”

“姑娘,莫非是江家哪位公子高中了?”

“不,江家无人中举。”

“欸?”冰娘十分震惊,惊诧之余,她又问,“姑娘,如果没人高中,江太尉为何要请主子喝酒?”

“去传信。”

“是。”冰娘抬步而走,走出一段远,她又折了回来,“姑娘,万一主子不肯来,奴婢该怎么说?”

“来不来,随他意。”

“是。”

午后,溶月倒上卧榻,打算小憩片刻,将将睡着,院里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吼:“老夫人——”

她睁开眼:“怎么了?”

林缨奔到榻前:“回姑娘,老夫人听说江家无人上榜,气得撅了过去。”

将养数月,江老夫人好不容易养回一点气血,这气血却被不肖子孙,于一夕之间气得付之东流。

甚好。

她勾着唇角,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睡到天色近黄昏,她一边坐起身,一边掀开罗帐,想唤人伺候,却见王夫人捧着一盏茶,靠在临窗的坐榻。

“大舅母几时来得?”

“有一会儿了。”

“怎么不叫我?”

“别急,不是来看你的。”王夫人抬手,戳了戳正房,“听闻母亲又病重,我是赶过来探望她得。”

“外祖母还好吗?”

“怎么说呢?

上一回郎中来得时候说过,母亲没有大病,只要改了忧思过重的毛病,病体就能好转,可惜……”

王夫人笑笑,话锋一转,说回自己身上:“正房全是人,我不想闷里头,便跑你房里来躲躲懒。”

“欢迎之至。”溶月披上外衫,坐到王夫人的对面,“此次春闱,江家境况惨淡,不知王家如何?”

“王家算上旁亲,共有七人参试,除却一人未上榜,两个嫡子的成绩在中上,四个旁系在末端。”

“还不错。”

“春闱三年一试,过去,王家若是有人参试,必定名列前茅,如此一比,今年王家子考得寻常。

不过,如果不和前些年作比,只看这一回的春闱,那王家在金陵诸多世家里头,倒是拔得头筹。”

“许是今次的春闱格外公正?”

“是不是公正,我不晓得,但阅卷的时候,那些大臣们差一点在朝堂,当着天子的面,打起来。”

“竟有这等事?”

“依惯例,试卷该在贡院,由考官一同批阅,再上报天子,可这回,卷子一收上来,就被封存,送去了南纪宫。

几十考官,分作两派,在南纪宫废寝忘食十二日,把试卷批阅两遍,由左相审核后,才报给了天子。”

“这么费劲?”

“谁说不是呢?”王夫人轻叹一声,又说起了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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