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争吵（1 / 2）

第二日一大早，何父何母就吵起来了。

何母停下淘米“不可能，我不同意。若初必须去上学。”

“你朝我发什么火？是爸说的。而且我也没觉得错。”

“爸说的，爸说的，何兴你还在喝奶吗？你有没有一点担当？你配为人父吗？”

“我怎么没担当？家里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

“你有担当。你担当到，何丹多年音讯全无。你有担当，担当到不敢给阿予签字。而今，连送若初上学的担当都没有”何丹是何若初的亲姑姑。

何父将手上的菜一扔“你有完没完？你提何丹干什么？找茬是吗？我还说了，若初这个书不读了，你能咋的？”

何母一摔手，盆里的米就撒了出来“若初必须去读书。何兴，我真是受够你了，你能不能有点主意，别整天我爸说，我妈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断奶？”

何父把菜一丢，就冲了过来，大巴掌朝何母扇去，嘴巴骂个不停“你这个疯婆子，过得下就过，过不下就滚。你是皮痒了是不，看老子削你……”

何母气极，挥手朝何父挠去，打斗中，一楼餐具、桌椅一片狼藉。

何爷何奶赶到。何母骂骂咧咧跑过去关上店门，何父扯开两人，严厉的呵斥：“加起来快一百岁了，闹什么闹，不嫌丢脸。”

何奶指着何母：“阿兴家的，你折腾什么？阿兴为这个家着想有什么错？”何奶叉着腰继续道：“”不读书就不读书，要什么紧，我们这些不读书的，不一样活的好好的。阿予不是为了救她才搞成这个样子的吗？她上班挣钱照顾阿予有什么错？按我说，高中就不用浪费那个钱了，如今读到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何兴能长成今天这个怂样，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好母亲。若初这个书，必须读，谁他妈说什么都不好使……”何母彻底发狠了。

“你他妈找打是吗？敢这么和妈说话？我打不死你……”何父又要冲过来，被何爷一把扯住

“当我死了是吗？”然后冲着何母道：“ 翠兰，你过了。家里确实没有钱，生意也不好，阿予康复费还不知道要砸入多少。若初要读书，就自己想办法，家里管不了。”

站立已久的何若初站到母亲身边：“我会自己申请助学贷款。”

何母一把搂过何若初，放声大哭：“若初，妈妈对不起你。从小到大，他们克扣你用度，苛责你，我只当他们终究是你的亲人。没想到他们竟能做到此……你放心，妈妈不用你去贷款，妈妈去找你舅舅借，你安心读书。以后妈妈护着你。”

何奶不乐意了：“你当借了不用还呢？你别忘了，上次阿予缴费已借了五万了。为这五万，你那个嫂子，眼睛都快翻上天了。前天过去时候，人家搭理你了吗？”何奶摔摔打打，继续道：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人家的人？照顾阿予不要人力？家里养她那么大，她为这个家做点贡献不应该？”

何母止住泪：“我会供若初上学，也会照顾阿予，用不着你管。”

争吵一直持续到中午。何若初从何母的爆发中，深刻体会到了，母亲为人妻，为人媳，为人母的无奈和委屈。

“我和你结婚第一个春节，准备年礼给我娘家，因为多加了一条猪蹄，整个春节，你们娘俩都在说我贴补娘家。我怎么贴补了？平常不见，年节加一条猪蹄这么大力的贴补吗？”

“那年大寒，怀着阿予两个，我说衣服太薄，要买一件厚实的。说了几次，你带回两件，一件棉衣我的，一件羽绒，你的。说是花了老鼻子钱了，要一千二，我没吭声，我知的，那个棉衣，在菜市场旁一个摊子，摊主问我要不要，我嫌厚而不暖，没要。四十九元。我就是如此不配好的，哪怕我肚子里是你的娃娃。”

“阿予两岁那年，我妈急性胃炎，家里忙，没得照顾，拿了二百元给她花，你妈阴阳怪气我数十天。想我起的比鸡早，忙忙碌碌，围着你们转，我二百元都不值当吗？”

“阿予三岁时候，我淋雨加疲惫，发烧起不来，你妈一大早起来，厨房里摔摔打打，自叹命苦，伺候儿子伺候孙，如今儿媳妇都要伺候着……我嫁入何家起，饭菜我做，家务我做，孩子我看管，一年你做饭次数都不够一个手掌数，怎么就伺候我了？”

“上学时候，阿予和人打架，伤对方鼻梁了，警察说，不得对方谅解，阿予就要被拘留。我央你和我带阿予去道歉，你怂样的，死活不去。最后还是我和阿予到对方那，任打任骂，作揖求谅解。”

“家里没多少钱，人情往来你又喜欢充大头。多年不见的同学，为了充大头，你就封了二千的红包，那是阿予和若初的补课费啊”

“阿予若初从小到大，你没换过一次尿布，没泡过一次奶，没起过一次夜。都是我，只有我。你未曾帮我一点点。”

……

何若初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声嘶力竭的和父亲发泄。而这个第一次，也让何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