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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面色一僵,“……”
冯成则丢下这句话后又回了洗手间,病号服弄脏了,这本来也不用他洗,直接扔进脏衣篓里,明天自然有人来收,再送上整洁的衣服,但……或许有味道。
只怕明早还会得到来自那位他很熟悉的医生前辈的委婉叮咛。
住院观察期间,需要节制。
他干脆自己动手洗了,又看到被扔在一旁的真丝睡裙,已经被他揉成了一团,他顺手拿起,俯身弯腰,在洗手台前随意搓着。
听到拖鞋哒哒哒的声音,他有些想笑。
他没想吓她,但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季清羽挪着步子,握着手机来到了洗手间门口,抿了抿唇,没话找话,“洗衣服啊?”
半分钟前还在警惕地环顾病房,现在心里的那点恐惧也没了,她像是发现了多稀奇的宝藏,打开相机对着他咔嚓咔嚓地拍着,还真别说,这画面非常养眼,值得拍照留恋,以后反复回味,他没穿上衣,肩宽背阔,后脖那儿有她吃到撑时,不由自主用指甲抓出来的痕迹。
男人宽大的手掌中是茱萸粉的睡裙,再搭配他那不笑时严肃冷峻的神情……至少击中了她。
如果不是沅宝偶尔会偷拿她的手机当道具联络各宇宙商界大佬参加生日聚会,她一定要把它设定为屏保。
这几张照片让她想起了在飞机上时翻到的,他只围着浴巾坐在沙发上看电脑的那张照片。
很像,但给她的感觉又完全不同。
“以前洗过衣服吗?”她好奇问道,往里走了一步,一抬头,他们两个人都出现在了同一面镜子中。
冯成则觉得她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回道:“当然。”
“真的呀?”
“忘了?我说过,我在国外待了十二年。”虽然生活起居一应都有人安排好,司机、管家、保姆都有,但独自在外,时间长了,不可能事事都顺利,总有需要他自己动手去解决的小事。
比如学习到很晚时去厨房煎的鸡蛋跟牛排。
季清羽笑嘻嘻地说:“我发现男人不仅仅是工作中很帅,给老婆洗衣服也挺有魅力呀。”
冯成则未置可否。
季清羽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想起了他先前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等等,她问的是什么,以前洗过衣服吗?他说,当然。
谁知道他是给自己洗,还是给别人洗。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你在国外过得很精彩呢,是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管多好啊,我高考那会儿,都差点脑抽要去别的城市呢。”
“那时候不想留在景城读大学?”他问道。
说来也巧,她念大学这一年,他恰好也回国,那时候也不止一次路过景城大学,只是彼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未来的妻子或许正骑着单车在校园里穿梭。
“在景城待腻了,跟好多同学一样,想离家远一点,不受约束,那才自由嘛。”
冯成则点了下头,“是跟同学有约?”
“有个同学很喜欢申城。”季清羽笑了笑,“申城也有很好很好的大学,她是保送,我妈不让我去,说要是放我离家了,那就是脱缰的野马,我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啦。”
“后来呢?”他似闲聊般问了一句。
“那年寒假有个我很喜欢的歌手在申城开演唱会,我抢到票就去了,顺便跟她一块儿玩了几天。”
提起这个朋友,季清羽也有些感慨,她从小到大人缘都很好,但人生好像就是在不停地做加减法,很要好的朋友数量是固定的,认识了新的,那么分给老朋友的时间就少了,谁让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呢。
人跟人之间,少了联系,关系就不可避免地会变淡。
久而久之,从每天都会见的很好的朋友,变成一年见几回的很好的朋友,到最后,变成了在朋友圈点赞的朋友。
等到冯成则关了水龙头,季清羽才从短暂的回忆往昔中回过神来,她突然意识到,这对话内容似乎有些不对。第一,她是想试探他的,怎么被他跑偏了?第二,他这个人对不感兴趣的话题,向来都只会“嗯”,问了就代表他想知道……
“……”
大六岁,就多八百个心眼子吗?
“冯总,你套路太深了。”她微笑道。
难不成这事还得成为未解之谜?
那可不行。
冯成则将睡裙挂上,瞥她一眼,提醒,“一个星期内兑换的那件事,我已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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