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狩猎的结束（3 / 4）

“跪下，”他的父亲说。“你不需要用雪来追踪。”

他内心涌起一股挫败感。他知道这一切；他知道该做什么。他只是太累太饿了，无法集中注意力。

来吧，他责备自己。你可以做得更好。

艾因弯下腰，斜着头，让光线在草地上照出了一层光泽，突出了最小的不一致之处。它在野兽经过的地方弯曲，茎秆以不自然的角度折断在地面上。地面上有模糊的痕迹，这些地方的灰尘或污垢要么被压在一起，要么被脚步声擦掉。踪迹没有消失；远非如此。阿伦德看到他脸上的认可，点点头。

“拉好你的弓，”他说，“我们跑吧。”

艾因照他说的做了，从背包里抽出弓，把绳子的两端都绕了一圈。他轻轻敲了几下，朝父亲点了点头。突然，他感到精神抖擞，头脑清醒，四肢不再疲惫，身体不再萎靡不振。事情即将结束，不管是好是坏。阿伦举起他自己的弓，一支已经搭好的箭。不等回答，他开始慢跑。

对于他这种体型的人来说，艾因的父亲行动惊人地迅速。他的靴子踩进泥土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斗篷在身后飘动。相比之下，艾因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笨拙的野兽，每走一步都会唤醒整个森林。他们悄悄地穿过树林和小径，穿过一片片白雪和草地，跳过石头，穿过积雪覆盖的灌木丛。阿伦不时弯下腰来确保他们仍然在正确的轨道上。

在半个小时内，他们穿过蜿蜒的树林走了几英里，跟着狼群和雄鹿深入森林。它既熟悉又陌生。艾因童年时在森林里度过了许多日子，但由于这个地方被雪覆盖，他几乎认不出来了。他记得有一次他、梅里尔和艾文在玩寻人游戏时迷路了，他们独自一人在一棵大松树下蜷缩了一整夜。那是在阿伦德还没有教他如何在只有太阳和星星的情况下在野外航行，如何设置陷阱，生火，甚至用有限的物资搭建帐篷的时候

“一个”。

阿伦举起一只手，示意他停下来。艾因蹲下身子，正在抽回他的箭时，他意识到他的父亲并没有这样做。他们没有停下来，因为他们正在接近他们的猎物，或者因为有危险。他们停下来的原因不同。

艾因走到父亲身边，看着地面。有一块暗红色的斑点，几乎是铁锈色的，一只动物的血渗进了泥土里。灌木丛在某种争斗中被折断，爪痕和咬痕破坏了附近树木的底部。不需要熟练的追踪者就能明白这是雄鹿最终被杀死的地方。

“尸体在哪里？”艾因问道。

阿伦德无言地拉开灌木丛，并通过了。更多的血溅到了地上和灌木丛中。开始下雪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下发现了尸体。雄鹿侧躺着，浸泡在一滩冰冻的血液中。它从脖子到尾巴都被剥光了，只剩下骨头、内脏和带血的皮毛，用一根粗糙的脊骨连在一起。肋骨在红色和白色的肉和脂肪中像折断的手指一样刺向空中。半只鹿角被折断丢弃，部分嵌在泥土中。阿伦弯下腰，把刀抵在尸体上，一刻不停地锯着冰冷的皮毛。

艾因走过去，拔出了自己的刀。他们快速高效地工作，只拿走能拿走的一点点。零碎的毛皮可能足够做一副手套或一顶帽子。骨头上有几块可以剥离的肉，必要时，眼睛、舌头，甚至脖子都可以作为食物——尽管这种想法并不特别吸引人。这就是严冬使他们沦落到的地步。

艾因收拾好最后一批战利品时，阿伦站了起来。他凝视着地上的一串脚印，穿过另一片血迹斑斑的灌木丛。

“在这儿等着，”他指示道。

当然，艾因没有等待。他抖掉头上的积雪，跟着父亲走进树林。

“你发现什么了吗？”他问。

“也许吧。”阿伦德看着地上的痕迹。“我想知道狼群发生了什么。”

“他们可能吃饱了就跑了。“

阿伦没有回答。艾因看了一眼地面，皱起了眉头。

混杂在六只奇怪的狼的足迹中的是另一组脚印——更大更重的脚印。用两条腿走路的东西，但不是人类。他们已经随着即将到来的大雪褪色，但阿伦德似乎没有问题跟着他们。

“它们的形状不适合当熊，”他低声说道。

树林里还潜伏着什么生物？特别是那些能对付狼群的大家伙？有熊……这是艾恩所能想到的。即使在那时，狼也有数量优势。也许是雪虎？但它们很罕见，而且用四肢行走。这些脚印属于一种两足动物，它有五个脚趾，末端是剃刀尖，以不均匀的步态移动。

阿伦拿起什么东西，呼出。

“那是什么？”艾因问道。

阿伦德转过身，似乎停顿了一会儿，隐藏他的发现。然后，他把手从背后拿出来，举到灯光下。他抓着半只狼的耳朵，狼的身体在腹部被撕开。一根脊柱悬挂在血淋淋的内脏中，光滑的血滴在地上。

艾因的呼吸卡在喉咙里。他以前见过动物尸体，但这只动物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被谋杀的，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让他想起了一个孩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