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溥伦贝子(1 / 2)
一位来自东方的王子,来北羡洲看望自己的臣民?驻跸于舟国部落?并赏赐给部落长老众多的财货?
这怎么听都像瞎扯!
可来自脑海中的某一段记忆告诉威尔斯李,历史上还真有这事!
溥伦贝子,一位差点顶替溥仪成为皇帝的爱新觉罗后裔。
爱新觉罗溥伦,乾隆皇帝的五世孙,载治的第四个儿子,过继给道光皇帝长子爱新觉罗奕纬为嗣孙,封“贝子”衔。同治去世后,清宗室(正黄旗与镶红旗)曾商议将“伦贝子”推上皇位,但因慈禧太后阻挠,与皇位失之交臂。
进入二十世纪后,清廷摇摇欲坠,不少忠贞之士为清廷前途未来奔走,这位溥伦贝子算是其中“干臣”之一。
1904年3月4日,贝子溥伦率清帝国代表团离京,出席羡国圣路易斯世界博览会,主持“一切赴会事宜”。
这是近代史中清朝唯二的针对西方列强的高规格外交出访之一(另一个是李鸿章周游列国),出访者还是皇子(果洲人的观点),因此在夕羡引起巨大反响。
溥伦贝子此行出访北羡洲四个月之久,可不只是为了参加世博会(事实上世博会未完他就先行离开),他还肩负着考察北羡洲的宪政、经济、铁路、文化、教育等多重要务,在杜州、纽来、芝城等城市进行了许多考察和会见。
溥伦贝子来奥马哈是应盛宣怀(清末官员,洋务运动代表人物、内地实业之父、京汉铁路创建者)所托。盛宣怀在溥伦贝子访美时,连上两道奏折,分别是《奏为密陈大计折》《奏请伦贝子在美恭候朝命附片》,多次提请溥伦贝子考察北羡洲太平洋铁路。
据随行贴笔式茂东的《泰西西行录》中层记载,溥伦贝子见到“同种同源的蒙旗后裔,幸甚”。也就是说,伦
贝子将舟国后裔看作蒙人后裔,双方有过一次较为深入的交往。
如此分析,这位摊主所说的“东方王子传说”,并非全无依据。那么这方鸟笼很有可能是溥伦贝子一行人遗留下来的,其制作历史,还需要重新分析。
首先这鸟笼是韩春风格无疑。
韩春制笼,型制上讲究“泥鳅背”、“圆肩膀”,细条窄圈,笼身高挑,此其特征一;在用才上极其讲究,喜好用象牙、玳瑁、犀角等“帝皇材”,这也是造办处的风格沿袭,此其特征二;在工艺上讲究简单处繁枳,复杂处大简,多用雕刻、镶嵌、螺钿等工艺来装饰,这同样是造办处的制品风格,此其特征三。
这方鸟笼,韩春风格鲜明,北笼典型代表,确凿无疑。
其次,这鸟笼究竟是韩春的手艺,还是造办处油木作的手艺?
一件鸟笼,玩物而已,有必要考证来历和出去么?
嘿嘿,这就是古玩的“玩”字真意。
威尔斯李原本更接近一个古董商,现在脑海中多了几段外来记忆,不知不觉中受其影响,多了几分古董玩家的味道。
再说了,这鸟笼,考证出明细的来历,对其市场价值也有很大影响——如果是造办处的手艺,那一定比韩春鸟笼更值钱。
只是,造办处的北笼工艺,实在是没有什么记载,更多的是集体智慧,所以,推断是否是造办处油木作的工艺,还得从韩春入手。
韩春同治十年出生,十三岁即光绪十年(1884年)随师父进入造办处帮工,1924年造办处解散时,他已经在造办处油木作待了整整四十年。所以,威尔斯李完全可以断定,韩春的北笼工艺,应该就是造办处油木作北笼工艺的完整传承,这也导致自己第一眼将误其当成“韩春制笼”。
因此,也可以说
,这鸟笼是“韩春风格”却未必是韩春所制,更有可能是韩春所沿袭的造办处油木作的工匠所制。
证明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并不复杂,着眼点还在那两只鸟食罐上。
仓鼠已被取走,威尔斯李将两只掌心大小的筒罐和水罐,从栖架两端的木套中小心翼翼的取下。鸟食罐与卡套之间设计的很精巧——鸟食罐都有小柄,而卡套不仅有底托设计,还有一层夹层将小柄卡住,食罐和水罐放在鸟笼中,非常稳固。
将里面的碎玉米粒和一点清水倒掉,倒覆过来,露出底款。
呵呵,推论没错!
底款“彩秀”,乾隆朝内务府的“堂款”,实打实的乾隆官窑款!其青花发色晕而不散,也证明这是名副其实的官窑“玩瓷”。
这“彩秀”款又是怎么回事?没见过啊?
玩瓷器的基本都知道,瓷器有五款:纪年款、吉言款、赞颂款、纹饰款、堂名款。其中,纪年款百分百官窑出品,民窑不敢用;其它四款可官可民可商,多为精品。普同民窑瓷器多则无款。
清人许之衡《饮流斋说瓷》一书中说:“瓷款之堂名、斋名者,大抵皆用楷书,制品之人有四类,一为帝王,一为亲贵,一为名士而达官者,一为雅匠良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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