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霸国霸事(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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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胥跟伯嚭个性迥异,得主信赖的原因也不同。二人一文一武,分立吴王左右,说是左臂右膀毫不为过。

“越国的臣服不过是表象,真实目的是让我国放松警惕。至于提供兵力支持我国北上,是想助长我国的野心,专注齐国,削弱对越国的关注,他们好偷偷摸摸的实现富国强兵。”伍子胥语气不善,神情鄙夷的看着伯嚭。

都是忠良之后,两人在楚国时算是同一阵营,虽非知交莫逆也算点头之识。同样遭遇家变,来到吴国,照理应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事实却非如此。

伍子胥刚正强硬,伯嚭谄媚圆滑,根本不是一路人,除了必要的公事商讨之外,两人几乎没有任何私交。

吴国有今天,伍子胥厥功至伟。从左右吴王夫差的父亲阖闾上位的“专诸刺王僚”到吴楚争雄渐渐占据上风,再到破楚入郢,吴伐越,处处都有伍子胥的殚精竭虑的身影。因此,伍子胥在吴王面前一向腰杆挺直,直言不讳。

伍子胥的半生时间都在吴国,吴国俨然已是他的第二故乡,楚国则成为努力想要遗忘的阴影。所以,他要为故乡的强盛奋战,他不允许吴王忽视越王勾践的野心,他更看不起对越国野心有所察觉却选择视而不见的伯嚭。

伯嚭的见识才能虽不及伍子胥,既已位登太宰,只要稍微具备基本的常识和留意越王在国内的施政就该明白,越王是憋了一口气伺机而动而非表现出来的全然的谦恭退让。

“即便如此,先放手越国,借其力伐齐,有何不可?”伯嚭表面波澜不惊,其实怒气已经火烧连营。

伍子胥对他的无礼轻视他早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两人政见不和,吴王屡屡站在伍子胥一边,令他处境尴尬。

当年,越国派使者送来美人黄金,劝他务必要劝服吴王,同意越国投降,越王许诺会亲往吴国服侍吴王。伍子胥坚决反对,吴王差点动摇。幸亏他私下将越国送来的美女西施送到吴王跟前,曲意奉迎讨得吴王欢心。吴王心悦神驰之际,终于把他的一番说辞听入心坎,伍子胥的计谋才未得逞。

此次,越王亲率重臣军士来访,顺道给伯嚭送了不少珍宝玩物。越地美女清丽秀雅,顾盼生姿,早已尝过美味的伯嚭自是念念不忘。越王也是闻弦歌知雅意,偷偷又给伯嚭送了几名媚态入骨的伶人。

拿人钱财替人洗白,古来之道。伯嚭财源广进枕席香艳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为此,他的三寸之舌一定要不辱使命。

以他的权势地位,要让吴王对他是言听计从是易如反掌。偏偏伍子胥木鱼脑袋一个,时常义正辞严的跟他唱反调。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伍子胥的直言犯谏在吴王听来是忠言逆耳,到了伯嚭这里则成了半路劫财。

“就算能成功伐齐,又能拿齐如何?侵占其地,收服其民?”伍子胥看看伯嚭,又看向吴王,长叹一声说道:“齐之顺服,如埋石之田,虽能据之,却无实利。反之,若能占领越国,土地人口尽归我国,疆域扩大,人口增加,军事提升,有百利而无一弊。”

“若是本王一定要伐齐呢?”吴王夫差忍着气,睥睨伍子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位先王遗老在吴王夫差眼中已是面目可憎,言语如蜡。一看到他,吴王便想,不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令他难堪针锋相对的话来。每当群臣尽贺大宴宾客喜气洋溢之际,只要他出现,就能凭一己之力把气氛迅速弄僵,欢笑畅饮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心腹之疾不治,迟早必为所害,越国于吴国,早晚定生祸患。若不趁未发之时将其铲除,他日我国定会沦于其手。好比大夫治疾,病根不除,病情反复,若是持续恶化,性命难保。”伍子胥紧锁眉头,语重心长。

站在今天的角度看,人人都是诸葛亮。翻开地图,越国紧贴吴国南面,两国风俗地理相近。若能吞并越国,对吴国来说,多了战略纵深,土地人口财富也相应的增加。

齐国呢,从吴国往北,莒国横亘其间,鲁国的部分领土与吴接壤。吴国能让齐国与之签订城下之盟,却无法做到并吞齐国。尽管“艾陵之战”齐国受到重创,可是仅凭吴国区区十万兵力,绝不可能占领齐国的广大地域。

想当年,吴国以三万兵力长驱直入楚国,逼得楚王弃城而逃也没能把楚国全境据为己有,如今对齐国同样不可能。

吴国想称霸,西进与楚争雄是一条路。这是吴国有了存在感后一直在做的事,而且事实也证明,收效颇大,淮河沿岸许多部落小国已经被吴国抢到手。

北上也是一条路——把齐国变成自己的臣国,整个东面都是吴国的势力范围。再从齐国西南面推进,赢得中原小国,进而从北面威胁楚国。

无论向北还是往西,两条路都不容易。

西进逼楚已经进行了将近一个世纪,虽然仍未能将楚国本土侵占,但是两国交手多年,对楚战略战术的熟悉了解绝对是一笔丰厚的财富。相对抗齐,对楚显然胜算更高。

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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