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创业(2 / 3)
,当着一桌子科室职工的面儿笑话郝大龙窝囊,郝点儿也在桌前,便出言反驳说自己爸爸很厉害,比你厉害。这一下戳中了孙子风的痛处,虎着脸问郝点儿:“你猜我多大岁数了?”郝点儿说:“看着比我爸老。”孙子风说:“我都40多了!”继续问郝点儿:“你爷爷多大岁数?”郝点想了想说:“40多吧……”孙子风一副终于等到的得意表情:“对啊,我都和你爷爷一样大的岁数了,你应该叫我爷爷啊?”郝点儿有点懵的问:“爷爷?”没等郝点儿反应,孙子风就嬉皮笑脸的应道:“哎!”他还想冒出一堆骚话的时候,包间门被推开,郝大龙如厕归来,孙子风闭了嘴巴不再言语,一桌子人都噤声,谁都看得出来,无论年龄多大,同事之间始终是同辈,欺负五岁孩子叫爷爷,无非是想降郝大龙的辈分羞辱他而已,而郝大龙却不知此时的安静如何来的。不过安静只是短暂的,不多时就被吃吃喝喝取代了。
孙子风老家在南边云海市,媳妇在北方,所以才后进了这个厂子,是个蛮有优越感的墙头草。所以倒在哪边孙子风是很清楚的,自然加入了挤兑郝大龙的行列。他跟着郝大龙去出差,觉得客运公司的老总都很热情客气,车真的很好卖,饭局也真的好吃。可轮到自己单独去的时候,不仅饭也没有,人家都不搭理他,几次三番孙子风才寻思过味儿来,郝大龙在外面真是好大的面子,客户只认可他,遭人羡妒也不意外了。不到两年,厂子效益已经不好了,他自觉年龄也大了,就和媳妇回了南方,临走那段时间在分厂碰到周四凤,还跟她热情表达了郝大龙干销售真是一把好手的肯定,至于这么做是出自真心还是来自心虚,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郝大龙的窝囊气一直层出不穷,说实话在他心里是很不愿意与人产生冲突的。小时候在家里出丑犯错,妹妹都笑话他,他已经习惯了,父亲的严厉和棍棒教育也让他觉得做人要乖顺低调,才能少惹是非。虽然用这些经验和道理来说服自己,但还是不能避免巨大的心理压力。
不过他在单位遇到的糟心事儿很少跟周四凤透露,因为他晓得,一旦他老婆知道这些事儿,不闹出大动静是决不罢休的,得罪的人更多,局面更难看。郝大龙科室的人敢挤兑郝大龙,但见到周四凤都是规规矩矩、人模狗样的。一是四凤漂亮,能说会写,在分厂已经是工会主席的候选人了,另一方面也是关键原因,是因为她刚去坐垫班那会儿,被老职工蔡英子辱骂后,天天不间断的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最后将蔡英子那帮子娘们儿骂的服服帖帖,跟四凤主动道歉,至此周四凤一战成名,厂里不再有人敢惹她。
周四凤虽然从来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儿,有些不合理的报销政策和账目她都能分析利弊后到厂长办公室一顿道理教训、觉悟高度的,举事实摆例子把人整服,弄得厂长都不愿意沾惹她。如果销售科室的人当着她的面儿给郝大龙恶心的话,必然会被他老婆疯狂收拾,这不明摆着给自己下不来台么,那以后孤立人的畅快感可就没有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可郝大龙这边就很不畅快了,只要不出差,早上就要送郝点儿去幼儿园,边骑车边嘴里不停的叨咕着话,坐在娃娃座儿的郝点儿询问父亲在说什么,郝大龙也搪塞过去说没什么。他自己知道,他需要演练来应对别人的唇枪舌剑和恶意,但每到当场自己总是发挥不出来,懊恼和挫败使他无能为力。虽然郝大龙业绩出众,却终被如此对待和边缘化,就连年终总结的时候,销售业绩第一的郝大龙也只拿到了三等奖金的钱。
每当人心纷乱,则恶魔丛生。三天两头,厂子头条就会有某某被调岗降级了,于是排挤和流言四起,谁都不想做厂长眼里的肥羊,因此人人自危。厂子从内到外都在被不断的掏空……
为了保住铁饭碗,有的人选择委曲求全,遂了这位张厂长的心愿,交钱保平安,但交到多少才能平安?那就全看厂长的心情了。如此手段被他用到炉火纯青并且百试不爽。
至1986年,客车厂经济明显走了下坡路,经过连年的持续亏损,每月的工资都开不出了。也是在这两年,改革开放已如火如荼,国家打开国门充分接纳外面的世界,郝大龙也是在这个时期走出国门,去了奥罗斯做了实地调查,想把客车卖到国外去以缓解厂子每况愈下的现状。
他先到了与奥罗斯接壤的边境城市水分河,在当地寻找和雇佣翻译,等找到翻译后买了好几包方便面、火腿肠和罐头带去奥罗斯的海山威,因为听翻译说那边没什么吃的,除了大列巴,青菜都不多,大部分食物当地人只会水煮,有时候都不放盐巴。等到了那里,才知道翻译所言非虚,所幸带的食物充足,他们在吃喝上没太遭罪,还用食物与香烟与当地人拉进了关系,不仅打听到那里的客运、边贸政策等消息,还被当地人邀请,带瓷器、羽绒服等过来买卖和置换,以便他们获得更多外汇。
当时的奥罗斯经济条件还不如母国,母国人到了那里很会做生意,还会种地,手里总是有很多钱,这令奥罗斯人很羡慕,但少数母国人对于规则的规避和重构也令奥罗斯人警惕和厌恶。但奥罗斯当地人普遍都是很直接、热情的,因此郝大龙这样真诚、信守承诺的人很容易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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