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原穿云腿脚不利索，因此这段路走的缓慢，那连鬓胡大汉也随行了一会儿，后来“啧”一声一使轻功直接前去了。明瑛本就不想比试，磨磨蹭蹭的正合他心意，柳少寅一路看雪看景倒也自在。

竹林中穿行来去，行至一比武校场，依山搭着一靛蓝色擂台，东西置双鼓，北置一排兵器，刀枪剑戟百般兵器。

二人站在台上，原穿云道：“你的武器呢？”

明瑛道：“我没有武器。”

“挑一把。”

“哦。”

柳少寅坐在竹椅上，忍不住笑，明瑛有时看起来像个痴小孩一样呆，自然她是不呆的，只是无所谓罢了。

原穿云竟有些笑容，温和道：“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明瑛随便提了一把最好看的长枪，原穿云的天风剑果然奇，出窍时只有一股凛冽的寒气，端的没有剑柄。二人起势，开打那一刻，台上的罡气率先惊起四周的积雪。

明瑛长枪枪枪递向原穿云心门，走的是暴风骤雨的攻势。枪影剑光频频，稀奇的是，原穿云的跛足竟是他的武器，一枪袭来，甩出左腿相抵，他的剑时而是他的腿，时而是他的武器，没人看见天风剑的从哪里来，又落在哪里。

明瑛跃起，一把扔了碍事的长枪，一个跨步，近身袭向原穿云胸口，又从他臂下穿过，一掌推向他后脑，原穿云看也不看背手以剑相挡。

二人近身以搏，原穿云立身原地不动不移，明瑛每一招他似乎早有预料，明瑛攻招未出，原穿云守招已待。此刻明瑛一掌拍向原穿云脑门，原穿云自然以守，手却被缠住，再难抽出，如陷沼泽之中，他使出多少力便被奉还多少力，乾坤一转，明瑛掌法如环，原穿云无力招架，身上中了重重几掌，不由后退。

原穿云虽失了上风，脸上竟是欣赏：“好身手！”

对这句夸奖明瑛理所当然，忽然体内真气作乱，似有毒发之兆，身上已沁出冷汗，瞬间汗透重衣，而原穿云此刻剑气已至，无奈之下，明瑛身形闪动。

原穿云的剑击空，他一定击不中，因为眼前不只有一个人，共有四个人——四个明瑛！

柳少寅看见原穿云神情变了，他怒喝一声，以气御剑，流星之势，一一向那“化身”斩去，剩下最后一个，飓风之速追及身前，忽然甩了明瑛一记耳光，天风剑作撑，一脚踹向明瑛胸口，明瑛连连退步，呕出一口血来。

原穿云厉色：“无影身法，谁教你的！”

局势转变如此之快猝不及防，柳少寅尚未看明白状况，明瑛已跪倒在地，不住呕血，脸色奇怪。柳少寅掠上台去，翻过她的手腕探其脉搏，眉头紧皱，掏出一玉盒，将丹药喂给他。

原穿云却还要打，被柳少寅拦住，冷声道：“究竟是谁教你的，是不是张道蔷…”

明瑛无端被甩了耳光，受此羞辱又被莫名兴师问罪，皱眉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问我的事。”

眼前形势，原穿云绝不是寻事生非爱管闲事的无礼之人，柳少寅思忖片刻，问道：“请问前辈是知道什么事麽？”

原穿云不回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明瑛不理，绝不多说一句话，打算缓过来就要走。原穿云执剑过来，明瑛抬眼冷声道：“明瑛，怎么，你要杀我麽？”

原穿云却问道：“你与张道蔷是什么关系。”

此时那连鬓胡汉子也轻身越来：“明…明…明瑛…张道…蔷的养…养女…”

明瑛推开柳少寅，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往外走去，柳少寅无法，只好跟往，却听到原穿云模糊一句，离得太远并未听清。

柳少寅回头，原穿云已背过身去，而身侧明瑛脸色苍白，柳少寅心下一紧，揽过明瑛的手臂，让她搭在自己肩上往客栈奔去。原穿云话里话外尽是弦外之音，柳少寅想先等安顿好明瑛再来一问究竟。

郑四莲回到客栈，好不容易把郑五欢叫醒，二人正要去吃朝食，只见三少爷搀着一人神色匆匆，四莲看向那人，惊道：“明瑛？”

“四莲五欢，替我取来热水、匕首、针线与雄黄酒，快去。”柳少寅急道。

明瑛倚在柳少寅身侧，脸色苍白，看上去死了一样。郑四莲见此情形，心中觉得十分难过，不待反应便被五欢拉走了。

“江湖真是从来没有平静的时候。”四莲道。

二人站在屋外的走廊里，倚着栏杆，也不知道屋里情况如何。

五欢抱着胸，道：“什么金玉良言，干嘛故作高深。”

四莲摇头，此刻门开了，柳少寅额上布着细密冷汗，衣服上染着一片血，他道：“我要换身衣服出去一趟，烦你俩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