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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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庄建在一座小山山脚下,待进了门,端的阔朗清新,一派世外桃源的模样。

奇石与竹木错乱排布,自由生长,最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没有路,无论是山经还是宅园往往要铺一条宽阔的小石砖路给人走路或找方向。只是一旦有了路,既会显得气派,叫人安心,也叫人拘束。

这里并没有人领路,可明瑛与柳少寅都知道往哪里走。并非是来过这里,而是这里早晨已有人来过了。

雪中一行脚印,是男人的脚,足印却十分轻,看得出轻功绝非平凡。

明瑛看出的却不只是这人轻功绝妙,光凭一个的足印能推断出许多事,譬如是男人是女人是老人是小孩,江湖中有几个人所习功法至刚至阳,因此光脚走路,谢青个子矮,因此足印有明显鞋跟且脚跟较深。

这双足印,一深一浅,说明其主人是个左腿跛足的残疾;足印旁有红色的血,即是这个人受伤未愈;虽瘸腿,足印却不凌乱,虽受伤,却从容不迫,剑庄中符合这两样的只有一个人——玉面狐狸原穿云。他早早就等着了,等在所有人之前。

柳少寅跟着这双足印,不禁摇头道:“原前辈这样不偏不曲,一丝不苟一本正经的人,怎么偏得了狐狸这么个诨号。”

明瑛却未答话,柳少寅转头看着她道:“你在想什么?”

“你听。”

恰好竹叶上的一小抔雪落了下来,落到柳少寅肩头。此刻不仅有风动残雪声,风中送来一阵微弱的笛声,其声呜呜,使这林中平添了许多寒意与凉薄。

二人寻声而去,林深处一茅草屋,也有两个人。一人坐在屋前竹椅上,一人坐在屋左的高柿子树上,吹笛子的正是这人。

明瑛抬头看去,树上这人是个彪汉模样,连鬓胡、粗麻衣,一心一意吹着他的笛子,并不理树下的人,也不理来人,不在意是否有人打扰他,竟是一人一笛,天地合一的境界。

柳少寅也被这人吸引去,方才听这笛声觉得心中难过,曲子太过悲凉,此刻来了这里,只觉这人吹得温柔。

他的曲子吹完便走了,从始至终也未看过旁人一眼。

二人这才看向树下的人,见树下这人一身月白衣装,端端正正地坐着,腰不弯头不垂,俊俏又挺拔,好像已经在这里坐了许多年。

“原前辈。”柳少寅作礼,明瑛也抱拳。

明瑛曾听柳少寅说起过许多人,原穿云便是他其中之一,虽未曾谋面,却有许多好奇。

原穿云看向明瑛,“是你要比试?”

明瑛点头。

原穿云道:“却还没到时间,屋里坐一会儿吧。”

原穿云站起身来,他左脚是跛的,身却不歪不斜,比常人站的更挺直。只有走起路来才看能出端倪,因此他走的缓慢。

进得屋内,这间屋子端的简单,只有一张床,三人便坐在床上。

柳少寅从袖中掏出一小白玉葫芦瓶:“这是昨日提到的药,我给前辈带来了,只需涂上一层外伤即可痊愈。”

他解开原穿云手臂上用来束袖的系带,语重心长道:“外伤虽说不影响用剑,可是小伤就不治我真不知道是哪里的道理。”

果然手臂一道又长又深看着骇人的伤口,只用白布条缠着,说是白布也不是很恰当,因为都早被血染成红的了。

明瑛盘腿托着腮,懒洋洋道:“这血从袖子里流不出来吧,可方才足印旁边却有血迹。”

原穿云摊开另一只一直紧握的右手,果见手心也一道伤口,自涌着血。

柳少寅却是叹了口气,他确实有些不明白这样的行为。他虽想认真说道说道,可原穿云看上去并不在意,便也只能尊重别人的意思。

明瑛垂着头,此刻实在无聊,她有些想喝酒。

原穿云沉吟道:“你心神不宁,有什么心事。”明瑛一怔,略微有些诧异,一抬头,却见原穿云正看着她。

原穿云看起来并不像个会说出这种关心话的人。

她想了想,便问道:“您会不会做一件事,做到最后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什么意思?”

“比如…你想做一个名传天下、救危助困的大侠,可你发现想要做大侠,需要先伤害别人,可同时也获得了想要的东西,于是你伤害的人越来越多,忘记了自己想要做大侠的本心。第二种,你本想做一个救危助困的人,因此你去做了大侠,结果发现做大侠能获得名与利这些好处,名与利也会让你开心快乐,因此只顾获得名与利不再救危助困。”

原穿云道:“我既不在乎有没有大侠的名头,也不动心与名与利。”

明瑛歪头道:“那您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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