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华血 三(2 / 3)
潇只是理好衣服,头发松散的垂在身后,并不作声。 “你听到没有?这是要命的事,你不要此时发疯。” “谢谢你,愿意同我说这些。” 金甲卫踏步而来,是要带郑子潇登黄金台受审。姚仇只能罢手,目送他远去的身形时,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金甲冰凉,架起郑子潇的时候无意蹭到他的伤口,激得他一个哆嗦。 登上长阶,民众注视下,他心口不断往全身倒苦水。 黄金台夏风阵阵,台柱雕有巨大的海棠金花,寸土寸金,奢靡乱眼,而台下布衣百姓却清贫朴素。那一双双高举白绫的手落在郑子潇眼里,不再是疾苦的手。 那是穆王想守护的一切。 他垂首,登台后十分知礼地叩见天子,动作滴水不漏,甚至让人看不出他受过重刑。 庆和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便是周学真义子?” 姚仇忙站出来躬身,“回禀陛下,据臣所知,他只是寄住穆王府,并非穆王义子。” “是吗,让他自己起来回话。” 听不出庆和帝的语气,郑子潇垂眼起身。 姚儋问一旁伏罪学生,“你可见过此人?” 那学生仔细瞧过郑子潇,摇摇头,“未曾。” “他可有参与火器营造?” “草民没见过他,应当是……没参与。” 庆和帝突然开口打断了刑审,目光在郑子潇瘦削脊背上来回巡视,“你自己同朕讲,你是不是周学真的义子。” 郑子潇能感受到姚仇在暗中轻咳暗示他。 他心里领姚仇的人情,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笑意,语气分外恭敬回话道:“回禀陛下,草民郑子潇,年少与家人离散,受困鹧鸪山,幸得穆王爷所救,拜其为父,侍奉左右。” 庆和帝扫了眼台下的民众,拿捏一番问道:“穆王暗中营造火器,此事你可知晓。” “未能知晓全貌。” “既然是未知全貌,说明确有此事。” 郑子潇忍下身上的疼,硬挺着身子回话,“回禀陛下,确有此事。” 庆和帝扬手,示意一旁姚儋继续审。 姚儋道:“罪民郑子潇,圣上面前,不得有半句虚言,倘若有丝毫隐瞒,当按照《长陵律》处置,你可明白。” “草民明白。” 姚儋便继续问道:“穆王暗中营造火器,结党营私意图谋反,此事证据确凿,你能否指证其罪行?” “不能。” 寂静无声的黄金台下一片哗然。 姚儋面不改色,继续问道:“延成侯是否参与火器之事?“ “是。” “延成侯是否有参与谋逆?” “没有,延成侯爷与王爷从未有谋逆之心。” 他答得从容,不打算遮掩火器之事,对于谋逆却全盘否认。因火器之事确有发生,而谋逆却是扣上的脏帽子。 庆和帝冷哼一声,“笑话。未有谋逆之心,还暗中私造火铳,你当朕好糊弄吗?” 郑子潇道:“王爷游历福川归来,察觉延西战场节节退败,根结在火铳,才出此下策。抗旨为真,对陛下从未有过不忠,也从未有负长陵。” “你的意思是,此事是朕之错?” 郑子潇不再言语,方才叩拜时扯裂伤口,又有血渗出。 姚仇忙道:“陛下恕罪,他受刑多日已经神志不清,望陛下怜悯他出身悲惨。” 谁知郑子潇却道:“望陛下,还我父清白。” 他的声音冷寂,可摧磐石,可破万难。 “你父?” 庆和帝微微眯眼,“朕念及手足情谊,对穆王多加宽容,然他屡教不改,抗旨不遵,实为奸佞之辈,其罪当诛,谈何清白。” “我父无愧天地,无愧圣上,无愧长陵百姓。” 姚仇暗中从牙缝里小声挤出几个字,“别说了。” “将他带至旁侧,让他听听自己的好父亲暗中做了些什么。”庆和帝脸上积郁着浓烈怒火,示意姚仇继续审。 众目睽睽下,金甲卫将那些涉案学生一个个带上。 连带着几位臣子的热血豪情,河山梦想,都在刑罚中被悉数道出,粉碎在学生的叙述里。 私造火器的详细一桩桩落下,罪名越叠越多。 到最后,因人证物证俱在,庆和帝一拍板,示意姚儋宣告结案。台下民众却是死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