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澜月 十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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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撞!”

又是一声撞击,铜雀花纹雕饰的角门哀嚎,地面都跟着颤动。

“一,二,三,撞!”

“撞!”

孟湘湘抓紧了身边人的袖角,手里的刀有些不稳。她吞咽了下,晕眩感贯彻全身。

“撞!”

工人齐声呐喊,山呼海啸,郑子潇轻轻接过刀,反而塞给了她一把短剑。

剑柄还留有男子的余温,上面雕着刚柔健美的小楷:嘲春。

郑子潇声音平稳,听不出惧意,“你不会有事,但还是要握紧这把剑,危难时候往这里扎,还有这里。”

他的两根指头指了指自己突出的喉结,又指向后背的腰腹。

黝黑的眼眸注视下,孟湘湘痴傻着点点头。

“别怕。”

他重新拾起孟湘湘的手,跟着穆王一路跑出屋子。

角门在身后巨响,马上就要绷断。

孟湘湘只敢死死薅着他,一路狂奔,可恨身体在这时候掉了链子,怎么跑她都迈不开腿,气也上不来。

“后门,我苑子有个十分偏僻的后门,外面是小巷子,很偏僻,可以溜走。”

她刚说完,就看到几个工人,端着铁锹铁铲,挥舞着追赶几个小婢。

锦衣华服的贵人格外显眼,工人们只是为了泄愤,看到他们都红了眼,铁器撞击着就要劈上来。

孟湘湘被郑子潇一把推给穆王,嘀秋短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白皙脸上沾着血点子。

他目光锐利,头也不回,“爬墙上去,我断后。”

“你……”

孟湘湘还没说完,心里一酸,生怕他死在铁锹下。

她被穆王连拖带拽,穆王弯下腰,“你踩着我爬上去。”

孟湘湘只能咬紧了牙,攀着滚烫的墙边,手指卡镂空雕花的砖块上,磨出一片血红。

不知道初遇周光霖的时候,他是怎么爬的墙。

她一脚踩上穆王结实的肩,摇晃不稳地爬到了墙头,粗重喘息之下,整个人好像要过去了。

之后穆王在她的拖拽下也爬上来。

火色燎得双眼有些难以视物,血腥味顺着喉管弥漫在嘴里。孟湘湘转头看过去时,郑子潇反手握剑,步伐溜滑,最后一个工人也被绞碎了腰腹倒在地上。

他蹬了脚墙边上的树根,顺势攀上墙头,被血染浑的长衫蹭过一片狰狞红痕。

郑子潇把碍事的宽袖用嘀秋利落割裂,露出了坚实的手臂。

那是武人的手臂,上面还爬着淡粉色的疤痕,像是裂缝的温热白瓷。

孟湘湘张着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滴泪滑过下巴,混杂在浓烟里消散了。

她用袖口擦了擦眼睛,碎发在烈风里飘扬。

角门应声碎裂,恶鬼争先恐后扑进,没看到藏着院墙上的三人。

顺着青色的砖瓦,他们一点点爬到屋脊上,这才有了踏实落脚之地。

孟湘湘艰难咳嗽着,“得想办法逃出去报官。”

她转眼望去,侯府尽收眼底。

后知后觉的家丁起手反抗,只能镇压愚民的棍棒抵不住铁器攻击,遍地尸首分不清谁是谁。

四处都是亡命之徒肆意掠夺,甚至有妇孺欺压在身下□□,声音不堪入耳。

那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在暴行之下就像个笑话,人们杀红了眼,只有对贵族的痛恨,诗情画意的延成侯府一夜之间只剩下断壁残垣。

四方的侯府水泄不通,和雅苑门口逃出生天的小巷子也被堵死。

一个婆子死在铲子下,后颈的鲜血溅出,躺倒在地上时候,目光涣散恰好对上了屋顶的孟湘湘。

“阿沉,阿沉在哪,还有小璟她们……”

“阿沉姑娘去报官了。”郑子潇单膝跪在屋檐边,像是狩猎野兔的狐狸,双目细长,闪着狡黠的幽光。

他喉结上下滚动,缓缓开口说:“来找你们的时候,恰好救下她,现在差不多已经赶到府衙了。”

一声刺耳的剑鸣,他握紧手里的剑,将穆王与孟湘湘护在身后。

残月当空下,野狐蹲伏,杀意弥散。

五日后,延成侯府的重建浩浩荡荡开始了。

延成侯爷性子孤僻,对延北人倒是挺好。

此时危难当头,百姓愿意抛却对世家贵族的偏见,应了侯府招工的聘,帮忙重建宅邸。

孟湘湘倚坐在木榻上,春光乍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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