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晦气二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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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钟窕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她总不能说,自己算好了日子,算好了司徒澈的性子,他软弱无能最多将自己收监,而司徒敛为了登基背后有人,一定不敢再得罪钟家?

这话若是说了,公子策大概都会将她当成牛鬼蛇神。

钟窕急速在脑内过了一圈,挑了个最保险的说法:“我那日当着百姓的面如此慷慨激昂一番,赌定了他不敢杀我,不然我能半点反抗都没有么?”

这话也不假。

司徒澈的性子她太了解了。

这人用难听一些的词形容,就如同那些伪善的商人。

用布施的手段维持自己亲民爱民的形象,腌臜事都只敢背地里做。

他敢下令严刑拷打钟窕,却不敢众目睽睽下真要了她的命。

这就是他的矛盾。

所以即便没有如钟窕所记,他会死在十二月初十的夜里,她也能想到办法出去。

皮外伤都是受给官员和百姓看的。

钟窕不做对自己全无利益的事。

能用此换来钟家太平,那就不亏。

公子策没有那么好糊弄:“是么?”

他知道钟窕性子烈,但是不知道她这么烈。

棺材敢劈,诏狱敢去,就连皇帝的死都赌在里头。

这要是带兵打仗,也定然是个奇才。

偏偏这么个人,叫他几天都担着心。

也是挺莫名其妙的。

明明加上这次一共也就见了三面,每一次都匆匆忙忙。

可就是这么几面,钟窕对他的信任已经超出了想象。

信任他会去救钟家父子,信任他能将人带回大兆帝都。

是什么令她对自己毫无戒心?

“我、”钟窕想哄着他说话,可又不大会女儿家那些忸怩的语态,于是说出的话硬邦邦的:“此次是我冒险,下次定然不了。”

就是这么一句也说的脸热。

还连带扯了扯公子策的袖子。

钟窕收起爪子不露出利齿的时候,其实更像那些富贵人家养的猫,皮毛柔软,格外乖顺。

憋在胸口的那口气莫名就散了,公子策回神时,已经抓过钟窕的手。

病中的人手脚冰凉,公子策只是轻轻一握,又将她的手塞回了被中:“躺好。”

钟窕没跟人这么亲近过,握手已经是出格,一时间就连眼睛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不要装的乖,”公子策忍不住有些好笑:“惊险的事都做完了,此刻哄我有什么用?”

“没哄你......”

钟窕更难受了。

从前没这么觉得,跟公子策每回见上都是敌来我往,周围纷争不断。

怎么换成现在,她会这么不自在?

出神的时候根本不会留意到伤口痛,钟窕想缩进被子里,结果伤口贴着被子刮擦了一下,瞬间疼的她弯起腰。

但是钟窕向来不爱喊痛,疼的紧了也只是抽了口气。

因为从小钟家对三个哥哥的教导就是男儿流血不流泪,受了多重的伤都不许哭。

钟窕本来是女孩儿,按理没有这个规矩束缚。

可三个哥哥一见她哭就要笑话她。

笑话多了钟窕就不哭了,受了伤也偷偷捂着,不爱诉苦也不愿意展露弱态。

因此此刻她疼的额头都出了冷汗,下唇紧咬在一起却还是一声不吭。

突然下颌被公子策温热的手掐住,用了点力致使钟窕的呻.吟忍不住漏了一点出来:“嘶——”

“疼为何还要忍着?”公子策没见过姑娘家这么硬气的。

没等钟窕回答他又问:“擦到哪儿了?”

钟窕这一身的伤简直不能看,女药师给她上药的时候都说,身上都是刀子扎出来血洞。

稍不注意就可能会牵扯流血。

擦到腰那儿的伤口了。

钟窕不好意思说,尤其是当着公子策的面,她忍过疼才微微摇头:“不像是撕开了,没事儿。”

“还是叫女药师来看看。”

公子策转身要去唤人,被钟窕捏着衣角扯住了:“不用——公子策,我们聊聊吧。”

说聊,其实也没什么可谈的。

他们之间算是经过大事了,可其实半点也不熟。

尤其是在如今大兆皇帝换了天的时候,一代将门与别国皇子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传出去是要遭人诟病的。

但是钟窕不怕这些。

从她再一次醒过来的那天起,公子策就是她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可以信赖的人。

退一万步说,也算是可以坐下商谈的朋友。

而此时的平静不过是云锦一梦,没了司徒澈的威胁,却不能代表他们往后都在太平盛世里。

钟家不是。

公子策也不是。

甚至大兆、西梁都不是。

“要聊什么?”

钟窕挑唇一笑,她笑起来很好看,即便脸色还白着,也挡不住她的锐气:“这几次真的很谢谢你。”

公子策微微挑眉。

钟窕上一次说过谢,可没有如此隆重。

“我是说真的,未来你需要我替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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