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王肃正死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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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谨言离去后。

霜儿抱着怀中的女婴流泪到天明,不过给女儿喂了些温水。

廊道上的小金浑浑噩噩了许久,既是被那些穷凶极恶的刺客们吓破了胆,又见叶谨言手起刀落的解决了那些刺客们。

纵然她有几十个胆子想卷了霜儿的钱财跑路,可想起方才叶谨言杀人不眨眼的煞神模样,却又不敢了。

她理好自己的衣衫,悄然走进正屋,对着床榻上正在流泪的霜儿说:“姑娘,可要我去向隔壁人家讨些羊奶来?”

霜儿因生产前连日里用不下膳食,身子消瘦的不像话,故也没什么奶.水。

霜儿瞥了小金一眼,点了点头。

庭院里横着不少骇人的尸首,小金愈发胆战心惊,飞也似地逃出了屋舍。

午后。

刘玉书带着一群小厮们来了霜儿所在的屋舍,先是把那些刺客们的尸首盖着布抬了出去,再好生为那惨死的稳婆收敛了一番。

他这回给霜儿寻了个靠得住奶娘,并让几个会些功夫的婆子们日夜不休地守在里屋外。

至于叶谨言的口称毒药的那粒药,不过是普通的补气丸药罢了。

叶谨言必是不知晓刘玉书是个医术精湛的大夫,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个招数,好让刘玉书护住他妻女的安危。

刘玉书本也不打算袖手旁观,即便他已在霜儿面前落了下乘,可却是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她陷入困境。

昨日那些刺客们来的突兀,刘玉书不得不小心应对,因怕带来的那几个人护不住霜儿,他便事先调配了些毒粉,可作应急之使。

五日之后,叶谨言果真赶回了宿阳。

他马不停蹄地回了霜儿所在的屋舍,抬眼见刘玉书正坐在庭院里捧着本医书看,立时从袖口里扔了药瓶给他。

“你可以走了。”

刘玉书接过药瓶,却也没有急着服下,只对叶谨言说:“她情绪不好,你……”

眼觑着叶谨言已蹙起了剑眉,他便什么也没说,识相地走了出去。

叶谨言风尘仆仆地走进里屋,还来不及褪下外衫时,霜儿便已钻入他的怀里,凄厉的哭声回荡在房梁之上。

“我梦到爹爹死了,他让我好好活着。”

霜儿抬起泪眼婆娑的杏眸,里头漾着些凋零破碎的伤心,哭声单薄到好似下一瞬便会被泪水吞噬。

叶谨言心口漏了一拍,竭力让面色瞧着更舒展几分,他说:“只是个噩梦而已。”

霜儿回过神来,目光哀切地望向叶谨言,如注般的泪水落下眼眶,她颤抖着嗓音问:“爹爹呢。”

叶谨言神色愈发难堪,修长的玉指覆上霜儿的脸颊,轻柔地替她擦拭眼泪。

“伯父腿疾犯了,不便过来,过几日我们再去看他。”

话里的敷衍意味太过浓烈,连霜儿也听得明白。

泪意愈发汹涌,杏眸里黯淡无光,失去了全部的光彩,霜儿身子一软,陷入叶谨言宽阔温热的怀抱之中。

“霜儿。”惊呼声响起,叶谨言险些吓丢了魂,他抱着怀中轻柔的仿佛没有重量的霜儿,心下一片伤怮。

霜儿靠在他的肩头放声大哭,哭声凄厉到尖锐,染着难以言喻的崩溃。

叶谨言眼圈一红,望着心上人哭到声嘶力竭的模样儿,心里竟是能感同身受她的伤心。

他说:“我赶去知府府上时,伯父已被喂下了毒酒,临终时托我带给你几句话。”

霜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黯淡无光的杏眸被泪意蓄满,此刻却忽而迸发出了些突兀的光亮。

她几乎是攥紧了叶谨言的衣领,泣着声问:“爹爹说了什么?”

叶谨言面有不忍,可迎着霜儿热切到绷紧了身子的目光,只得说道:“他说,他一生堂堂正正做人,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希望你这个女儿能以他为荣。”

至于王肃正死时的惨状,以及满身那被人磋磨的伤口,叶谨言不敢再与霜儿提。

单单只是说了这话,霜儿便陡然爆发出了一阵哭声,而后才两眼一昏晕了过去。

五日前。

王肃正被关在潮湿无比的阴牢里,才好了大半的腿疾又旧疾复发,上头的烂肉坏了大半。

他也被灌下了毒酒,至多一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

临到死前,他回顾自己这四十年的日子,从一届寒门书生做到了府尹一位,担得起一句两袖清风、立身为民。

他与庞氏相识于微末,夫妻十几载,从未红过脸,也无纳妾通房之类的琐碎之事。

膝下独女王霜儿娇柔美丽,性子仁善大方,是个人人夸赞的好孩子。

若不是在中年时遭了莫须有的罪名,此刻他说不定已入阁拜相。

他早已料到了龙椅上的那一位不会放过他,却没想到他的那一队锦衣卫会追到了江南。

庞氏应是进了宫,她是个心性坚韧的女子,念及霜儿还挣扎于世,即便有朝一日她知晓了自己的死讯,也不会自戕寻思。

霜儿身边有刘玉书相护,安稳一生应当不成问题。

他再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服下的毒药渐渐地开始发挥作用,一股灼心挠肝的痛意涌上心口,催得王肃正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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