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原来他爱的是王氏女(1 / 2)
梅音公主怔然地僵在原地。
她是中宫嫡出,金枝玉叶,天潢贵胄,被崇珍帝与苏皇后捧在手心里疼宠的梅音公主。
自她出生至今,便没有人敢如此疾言厉色地与她说话,更别提将那飞溅着的酒坛扔在她身旁,吓出她一身冷汗。
梅音公主身后的婢女和姑姑们俱也被这等阵仗唬了一跳,霎时便蹙着眉瞪向了远处摇摇欲坠的叶谨言。
“驸马醉了,公主别与他一般见识。”腿间伤痕累累的梧桐从廊道上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朝着梅音公主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
梅音公主满脸悲愤屈辱,泪珠泫在美眸里死死不肯落下,她瞥了一眼仍在不停饮酒的叶谨言,纵使心内沟壑万千,却也决绝地回了头。
她今日被叶谨言落了面子,又不想发作一通伤了夫妻间的情谊,只有先一步退离烟明堂,但且将心中的郁气掩下不提。
梅音公主愤然离去,梧桐不顾股间的痛意,一瘸一拐地挪到了叶谨言身旁,道:“世子爷,您少喝些,再喝下去只怕对您身子不好。”
叶谨言却是抱着酒坛不肯松手,时不时仰头望一眼天上泛着清辉的圆月,心里苦涩异常。
梧桐叹气连连,却是怕叶谨言这副态势会喝出个好歹来,只能在一旁守着。
良久,叶谨言才好似是喝厌了手里的烈酒,一并砸碎后,才失魂落魄地抬起头,任凭两行清泪淌下,无声无息地望月。
梧桐心间异常酸涩,便上前将那几个未曾开封的酒坛扔远了些,而后才说:“爷平日里是个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偏偏在霜儿姑娘的事上犯了糊涂?”
叶谨言凝眸望了过来,漆色的眸子里漾着切骨的痛意。
梧桐壮着胆子继续劝道:“您与其在这里消沉,倒不如去把霜儿姑娘找回来,将您心里难以言喻的计划统统告诉她,她自然会明白您的苦心。”
话音甫落。
叶谨言浑身上下的酒意却好似在这一刻消弭了大半一般。
他站定了身子,忍着脑海里昏昏胀胀的晕眩之感,翕动薄唇道:“可,可她定是心灰意冷,恨极了我。”
“有爱才有恨,爷心里该觉得庆幸才是,若是霜儿姑娘无悲无喜地离去,您才是当真没了法子。”梧桐道。
他虽嘴上如此说,可心里却全然不是这般念头。以他对叶谨言的了解,消沉至多也不过几日,待他反应过来后定会掘地三尺将霜儿姑娘寻出来。
与其到时候他被偏执和怒意占据了上风,与霜儿姑娘碰到了一块儿,闹出什么不可回头的事情来。
还不如他先苦口婆心地劝一劝世子爷,省得世子爷痴心左性,如堕阴私地狱一般失了清明神智。
叶谨言听着梧桐的话语,虽是四肢酸软不已,眼前的视线也模模糊糊的失了方向。
可他却反复念叨着梧桐的那一句“有爱才有恨”,心上的那一大块窟窿与伤痕总算是有了愈合的迹象。
翌日一早,叶谨言从宿醉里醒来后,便不声不响地换了衣衫,一径去了户部查户籍底册。
霜儿一家人若想离开京城,总免不了要在各地关口出示路引和文书,户部自然有档案记录。
户部尚书刘正曾欠过叶谨言一个人情,得了他的手信后立时唤来了一个侍郎,严命吩咐道:“叶世子要调查重案,你且要全心全意地配合他才是。”
那户部侍郎连忙应下,领着叶谨言去了户部存放户籍底册之地。
叶谨言双眸通红,可周身上下却不如前几日那般颓丧低迷,眸中仿若蹿起了些火苗,使人不敢抬眼相望。
户部侍郎将这段时日新造的户籍底册统统拿了出来,一一拿给了叶谨言过目。
叶谨言仔细看过,却并没有发现一家三口的户籍,霎时便沉下了脸,与他说:“这段时日,薛朗有没有来过户部?”
那户部侍郎凝神细想了片刻,而后便笃定地摇了摇头,只说:“回叶世子的话,这段时日薛世子不曾来过户部。”
叶谨言再去问了户部尚书刘正,刘正替他斟了一杯茶,也是这般回答。
叶谨言听罢则谢过了刘正,撩开大氅往户部衙门外走去。
一出户部大门,他便敛下了嘴角的笑意,眸中藏着翻江倒海的怒意。
是了,薛朗这厮还不至于如此愚蠢,就算是要替霜儿她们造了文书和路引,也不一定要亲自来户部造册,花些银子在黑市里买下即可。
黑市里的文书和路引向来无源无流,便是他也查询不得任何踪迹。
如今之计,也只有死死盯着薛朗一条法子。
梅音公主晨起时连早膳都不肯用,忍着心里的不适去了胡氏房里请了安,便回了惊涛院。
她今日无心打扮,只坐在梳妆镜前静静端详自己的倩丽的容貌。
虽是未施脂粉,可十余载奢靡金石养就的浮华气度却远胜唐玉柔之流许多。
那些人说穿了不过是些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如小猫小狗一般讨讨男人的欢心。
而她非但是嫡出公主,还是叶谨言的正妻。纵使心里有万般不耐,也不愿和唐玉柔之流争宠抢恩。
她以为自己这个正妻已是做的够好了,上孝婆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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