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枯鱼之肆别挚友,兽穷则齧显身手(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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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霄松正要给双方作引见,马永帅突然摆手制止。

“不劳费心。二位既然邀我前来,想必早就知道我是谁了。而不用介绍,我也知道这二位便是‘田少风流佘少狂’。”

马永帅一语道出对方身份,倒令佘少吃惊不小。拱手抱拳,礼敬有加道:“威震武林的小马神镖果然明察秋毫。佩服佩服!”

田少淡然笑道:“察言观色,洞人身份,算不得什么真本事。正所谓知微见著,窥一斑而知全豹,实属雕虫小技。《吕氏春秋.察今》中有曰:‘尝一脟肉而知一镬之味,一鼎之调。’便是此理。”

马永帅也陪笑道:“田少公子说的是,若非公子有意露出破绽,在下焉可知悉二位身份。”

田少将折扇一收,拱手笑道:“宽以待人,谨慎从事。可敬,可佩!”

佘少跟着说道:“马少侠一镖格杀夹谷恨天,惊震武林,令我等钦佩之至!”

马永帅并不喜欢被人阿谀奉承,不论是惺惺作态的场面话,还是发自肺腑的钦佩语,抑或谦卑敬畏的恭维词,所以他的朋友没有一个是繁文缛节的读书人,也没有一个是趋炎附势的势利徒。他一个富家公子能跟市井混混儿做兄弟,也能跟江湖侠盗做朋友,甚至可以救一个丫鬟不顾性命,丫鬟在他的心中也许超越了朋友,而是当成了他的亲人。面对田少和佘少的赞扬马永帅只是心不在焉的谦逊了几句。

田少喃喃道:“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 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永帅兄之恭逊,正如这诗中之竹。怀才抱器隐于内,谨慎从事行于表,我田某佩服。”

马永帅越是不喜欢被恭维,田少就越是逆风撑舵,马永帅被气得狂饮一杯酒才勉强平息。

马永帅虽然不大喜欢吟诗作赋卖弄文墨,骨子里并不歧视读书人。读圣贤书,知周公礼,其间的枯燥与辛酸马永帅是深有体会的,自小上私塾不知挨过夫子多少戒尺鞭策,能学有所成的读书人,哪怕是个秀才,依然极受马永帅尊敬。马永帅讨厌的不是学问本身,而是对学问的运用之道。就好比武夫习武练拳,拳法有成之后,有的人用来扬名立万,有的人只为了杀人,还有的人用以行侠仗义守护弱小。因此,武夫也有值得被尊敬的。马永帅独饮一杯,自觉失态,打开话匣子,回赞对方:“素闻田少公子文采横溢,谈吐生风。今日得见,果如传闻,言有尽而意无穷。能与君同桌共饮,实乃三生之幸。”马永帅斟满酒,高举酒杯,道:“刚才那一杯,算我自罚。这一杯,我先干为敬。”言毕,仰面一饮而尽。

田少举杯道:“相识在今日,挈壶相与至,莫惜千杯酒,惟醉是真挚。”语罢,举杯,昂头,杯已空,酒已穿肺。

王霄松不甘示弱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咱们也干了他。”说完,和佘少一饮而尽。

酒杯再次斟满,佘少起身道:“马少侠,这一杯我敬你。”

马永帅拿起酒杯道:“喝下这杯当如何?”

佘少淡淡一笑,道:“亮出你的‘小马神镖’与我决斗。”

马永帅也淡淡一笑:“如此看来,这杯酒可不太好喝!”

王霄松道:“马少侠为什么这么说?”

马永帅道:“我若是喝了这杯酒,便意味是接受与佘少一战。倘若不喝这杯,必遭田少诟病,相当于弃权认输,不战而败。”

王霄松道:“威名赫赫的小马神镖岂能不战而败?永帅兄何不喝下这杯酒,慷慨应战?”

“我不能接受这一战。”马永帅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战,并不表示我认输。我只是不愿名满江湖的‘田少风流佘少狂’二位公子的名声从此没落。”

佘少闻言,面色倏寒,沉声道:“好大的口气,未免太狙狂自傲了。”语顿时,酒杯抖处,杯中之酒已如喷泉奔腾,兜头盖脸向马永帅飞射过来。

酒,静时,无形无式;动时,无法无边。一杯在空中任意流动的美酒,但凭武功再高,也休想挡得住。因为酒本身无形无式,再刚猛的劲道,也毫无着力点。就好比一拳打在水中,你的拳劲立刻就会被水吞噬,只有溅起的水波一圈一圈荡漾,然而这荡起的涛纹又如何能伤人呢?

眼看酒水就要射中马永帅面门,就是大罗神仙,想必也回天乏术了。但是,这个人是马永帅。永远不败的马永帅。

这个时候,佘少只觉手腕一麻,掌中空杯已脱手坠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到马永帅手中。马永帅持杯在手,挥入飞射的酒雾中,一圈,一兜,轻描淡写,已将这酒势化解。

再看时,这一阵酒雾竟原原本本装回了马永帅掌中的酒杯之中,一滴未洒,满而不溢。佘少手腕麻木处,还沾着一粒米饭。原来,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刹那顷,马永帅竟只利用了一粒白米饭就打落了佘少手中的杯子。

佘少暗自惊诧间,忽听马永帅说道:“佘少公子恐怕是会错了意。在下之言,并非狂傲无礼,我不应战,只因胜败都将有损二位威名。”言毕,马永帅已将原本属于佘少的一杯酒归还。

田少哈哈笑道:“小生虽不懂武,但也看得出马少侠已经手下留情了。这粒米饭若换做生米,只怕佘少这只手,从此便残废了。佘少此生经历过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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